驿夫微低着头,视线只落在桌上的饭食,脸色无任何异样。
萧云衍琢磨着他口中的话,慢慢眯起了眸子。
这驿夫,看出了他身体有恙……
他话中像是有话。
好看的狐狸眼中闪过猜测,见驿夫不再开口,萧云衍扬了扬眉,又问:“那这四色糕点又叫什么名字?”
驿夫手中动作一顿,微微抬眸看了萧云衍一眼,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官爷,这是我们当地特色四色片糕。四种糕分别是松花片、杏仁片、玫瑰片、苔菜片。[1]”
“可有什么讲究?”
“松花片能养气血,舒肝气;杏仁片滋养止咳;玫瑰片可利气行血;这苔菜片清热解毒,[2]”驿夫顿了顿,继续说,“皆是当地特色,适合官爷食用。”
————
这顿早膳,用的是少有的舒心,已然不似往日剿匪时的慌乱。
用过饭后,裴楚尧说是要去看看其他人是否用过了饭,说完便出了门。
约莫一刻钟后,邢寂敲门进来。
邢寂进来时,萧云衍已经将昨日的玄色锦袍脱下,换上了一件黛青色高领窄袖长袍。
“主子,一切收拾妥当,可以上路了。”
“好。”萧云衍垂着眸子,认真系着前襟上的几颗寿字结盘扣。
这几颗盘扣,是他外祖母亲手绣上去的,这衣服也是外祖家在江南寻了块上好的宋锦,专门差匠人为自己缝制的。
“你和其他弟兄们可用好了饭?”
邢寂:“劳烦主子记挂,早就用好了。”
“好。”萧云衍将一鸦青色銙带系于腰间,系好后,他抬眸看了眼床榻上的郗瑶,只听她不时有呓语发出。
“邢寂,你背上她一起下楼。”
“是。”
可就在邢寂刚将郗瑶扛到肩上时,屋外又陡然传来了陌生汉子的声音:
“老跛脚,就这么一个早饭,你可真是让爷几个好等。”
接着就是驿夫粗哑的赔罪声。
“邢寂等等,”萧云衍看着趴在邢寂肩上的郗瑶瘦小的身躯,回想着昨日醉汉多次脱口而出的浑话,他的拳头攥紧了些:“给她披上我那件披风。”
萧云衍的包裹里有一件黑色连帽披风,平时骑行于夜间时常披在身上。只是这些日子为防着有人刺杀,便只穿着那件玄色侍卫袍,将披风收了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推门下楼,郗瑶昏昏沉沉地趴在邢寂背上,偶有清醒一瞬,可眨眼却接着陷入沉睡。
盖在身上的披风,随着邢寂下楼的动作不停摆动。
“老跛脚,你可真是区别对待,刚才我可见你拿着四色片糕去了西上房。怎么轮到爷几个就只剩这枣糕了。”穿着衙役服的陌生汉子见萧云衍几人出来,故意提高了音量,“怎么,在你眼里,我们几个不如那群人尊贵,就只配吃这几口枣糕吗?”
“真是没想到,你这小小的一个县馆,竟还这么会看人下菜碟。”
“等我到了州府,可当真要向大人参你一参!”
汉子口中故意发出大声嗤笑,萧云衍凌厉的眸子扫了过去,正巧看到了他得意挑衅的眼睛。
“竟还有胆子瞪我?昨夜你把我兄弟伤成那样,我们还没有找你算账呢,现下我就要为我弟兄报仇!”说着,汉子就快步冲到他们面前,作势就要动手。
邢寂走在萧云衍后面,汉子见他还背着个人,心觉他此刻定然无法舒展武功,于是抬起手一掌就向邢寂劈去。
邢寂才不会让他得逞,一个闪身利落躲过,高抬腿将汉子直接踹了几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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