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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1 / 3)

第十一章

云影掠过,日光如绸缎轻盈,缓慢在农舍前铺展而开。

宋纾禾惊魂未定,不知孟庭桉是何用意,她怔怔:“……哥哥?”

那夫妇两人早随着冬青欠身退下,不大的一间屋舍中,唯有宋纾禾和孟庭桉相对而坐。

孟庭桉淡声:“喜欢那样的?”

突如其来的一问,宋纾禾不明所以,木讷扬起双眼:“什么?”

孟庭桉不语。

那双晦暗眸子定定望着宋纾禾,如冰潭平静森冷。

宋纾禾没来由心中一慌,语无伦次:“哥哥、哥哥这是什么话?”

她大惊。

先时困在阁楼,嬷嬷除了教宋纾禾琴棋书画外,还曾和她说过高门大户的腌脏事。

父子兄弟共用一妾的大有人在,或是疑心妾室不忠,又或是为讨贵人欢心,将娇妻美妾拱手送人。

更有甚者,为之取名赏花宴。虽为赏花宴,实则是赏“人”。

那些被送上赏花宴的女子,若是服侍一人的还好,若是服侍多人的,大都连半日也撑不过去,一张草席草草卷了送去乱葬岗,沦为猛兽腹中之食。

宋纾禾一张脸惨白如纸。

她本就生得白净,肤似腊月雪,如此这般,越发楚楚可怜。

水雾氤氲在眼中,宋纾禾眼角泛红,嗓音带上些许哭腔。

“我、我只喜欢哥哥的。”

她跌跌撞撞朝孟庭桉扑去,半张脸埋在孟庭桉身前,泪珠滚滚而落,泅湿了孟庭桉衣襟。

孟庭桉低眸,不动声色垂望片刻。

待宋纾禾哭得喘不过气,孟庭桉方从容抬手,替宋纾禾擦去眼角的泪珠。

簌簌泪水如雨珠,沾湿了孟庭桉的指腹:“哭什么?”

孟庭桉明知故问,“绒绒盯着那人看了许久,哥哥还以为你喜欢那样的。”

宋纾禾埋在孟庭桉怀中,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那样的。”

孟庭桉缓慢点头:“那先前还看得那般认真?”

宋纾禾环着孟庭桉手臂,讪讪:“古人云,君子远庖厨,我只是好奇竟有男子会下厨。”

“只是如此?”

“自然。”宋纾禾脱口而出。

孟庭桉漫不经心勾唇,笑而不语。

……

那妇人终还是没有跟着一起启程。

能得贵人青睐自然是好的,只是世家大族规矩森严,若是一个不小心,累及族人也是有的。

思来想去,夫妇两人还是婉拒了宋纾禾的好意,只道家中父母年老,需侍奉在旁。

宋纾禾自然不曾勉强,只让冬青多给了些赏银。

马车再次往紫云山庄行去,思及先前孟庭桉望向自己若有所思的眼神,宋纾禾终还是心虚。

一路提心吊胆,不时抬眸,悄悄觑着孟庭桉。

车前悬着的八宝攒珠铜铃摇摇晃晃,落日西斜,群山层林渐染,晚霞如画。

宋纾禾又一次抬眸偷看,倏尔却闻得书案后传来孟庭桉一声轻笑。

“绒绒打算看我到何时?”

指尖轻抬,孟庭桉手上的画笔却未松开,只朝宋纾禾抬抬下颌:“过来。”

宋纾禾挪步过去。

先前一颗心系在担忧之上,无心顾及孟庭桉手中所画。如今坐近细看,方知孟庭桉画的竟是一只蝴蝶,同宋纾禾先前所绣的那只如出一辙。

脸上的羞赧褪去,宋纾禾双手捧画,细细端详。

孟庭桉指骨轻叩在案沿:“……如何?”

宋纾禾实话实说:“哥哥画的,自然是好的。可惜这不是雪浪纸,托不了墨。”

想来孟庭桉作画是临时起意,不然下人也不会这般没有眼色。

孟庭桉垂眼:“确实差了点。”

宋纾禾不知孟庭桉是喜是厌,试探道:“雪浪纸应是在后面的马车,哥哥若想画画,我让冬青送来?”

“不必了。”

孟庭桉眸光晦暗,修长手指捏着宋纾禾的珊瑚耳坠,一点一点用力。

孟庭桉轻描淡写,意有所指。

“纸上作画还是差了些,换别的罢。”

山路蜿蜒曲折,九九八十一弯。

宋纾禾脸红耳赤,说话磕磕绊绊:“哥哥,外面……外面有人。”

隔着一道墨绿车帘,隐约还能看见车夫的身影,还有若隐若现的鸟鸣。

孟庭桉不言,那双黑色眸子仍然淡淡。

宋纾禾一张脸涨红。

须臾,她缓慢抬起手指。

宋纾禾双唇紧抿。

杏花镶边石榴花卉纹狐裘垂落在地。

落日熔金,昏黄光影朦胧,透过锦纱木窗,无声落在宋纾禾心口。

青玉镂雕璎珞高高搁在高几上,宋纾禾身前空无一物。

沾着油墨的蟹爪笔冰凉,宋纾禾不由自主抖了一抖。

沾染着油墨的笔尖往外一滑,正好掠过雪上那一点红梅。

宋纾禾双颊绯红,僵硬着身影不敢再乱动:“哥、哥哥。”

孟庭桉面色从容,半点慌乱不安也无。

他声音很轻很轻,如鸿雁掠湖:“别动,绒绒。”

他手上动作越发温柔,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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