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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3 / 3)

多少?”

“河间王清了场。禁卫赶到后,只护送着广陵王单独离开。河间王的说辞是,无人伤亡。但广陵王的说法,他携带亲卫二十余人,全数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奉德帝坐在缭缭青烟笼罩里,看不清神色。

“朕这个五弟自幼失了慈母,年少又失父兄。朕顾念他身上四大捷的军功,轻易不愿责罚……林相觉得当如何处置。”

林相应声而答:“当值禁军护卫京城治安不利,不能及时阻拦两王争斗,应当重罚。当值的拱卫司步军指挥使、都虞侯两人撤职查办。”

“就这样处置。”奉德帝满意地转开话题。

“太胡闹了。这才入京几日?广陵王也不知如何得罪的他。”

林相笑答:“倒不是广陵王如何得罪了河间王。河间王并非寻常宗室,乃是长居边地,血战厮杀长成的勇壮儿郎。乍入京城,日子过得安逸……无事也生事端啊。”

“林相何意?有话直说。”

“猛兽空闲时,也要磨砺爪牙。此乃天性,遏制不得。广陵王与其说是得罪了河间王……不如说,河间王空闲无事,缺个磨爪的物件,正好盯上了广陵王。”

“广陵王不堪用。”

“宗室子贵重,怪不得广陵王。京城容纳百川,总能寻到合适的供猛兽磨爪。”

奉德帝思忖片刻,摆摆手,命林相退下。

猛兽空闲,若不磨砺爪牙,便要生事。

在帝王眼里,军功威望过人的河间王,和东北边地叛乱的辽东王,两者并无太大区别。宁可养一只困守京城、闲极生事的困兽,也好过纵了链子,以后再收不回。

只可惜广陵王那软骨头,不堪猛兽磨爪,三两下就逃出了京城外。

奉德帝沉吟着,在堆成小山的奏本里翻了翻:“谢崇山的奏本还压着?”

冯喜从一大摞奏本里取出谢崇山的谢罪书,奉上御前:“留中未发。”

奉德帝挥挥手。殿内众内侍宫人退出后,又召入皇城司指挥使,这次问的却是:

“谢氏女你可见过,是个怎样的小娘子。”

皇城司指挥使一怔:“相貌确实是个极出挑的美人,性情么,谢枢密使的膝下独女,家里养得娇惯,颇有些轻慢骄纵……”

“详细说说。”

见圣上感兴趣,皇城司指挥使便添油加醋地仔细述说起来。

“谢六娘子身子骨不大好,病歪歪的,不经常出门。即便这样,也得罪了京城许多人家。时常见谢六娘子的车驾停在路边,和人骂架,观者如堵。一言不合,两边动起拳脚也是常事。谢六娘子出行必带众多健仆,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只得目送她扬长而去……”

“谢崇山这个女儿,确实养得骄纵啊……可见家里宠爱。”奉德帝笑着感慨道。

“相貌出挑,脾气又恰好对了河间王的性子,难得,难得。”连声两声难得。

皇城司指挥使不敢回话。

奉德帝想了一阵,挥退臣下,摊开谢崇山奏本,御笔蘸朱砂,朱笔落下第一个字。

——

雪白梨花簌簌,随风飘落几瓣,落在长案上。

萧挽风站在敞阔的王府厅堂里,抬手摩挲着窗边斜插的两支雪白梨花。

经历了一场烟熏火烧,梨花酒楼盛景不再。枝头最后几支幸存的梨花,被他高价买下,插在梅瓶中清水供养。

急匆匆的脚步声便在这时传来。

“殿下!”

幕僚撩起青袍衣摆,急匆匆一路小跑进厅堂,高喊:“宫里急报!”

“处置谢家的圣旨已颁下!刚刚传来的消息,传旨内侍出宫门,朝着谢家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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