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
朕把头埋在香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努力保持着皇帝的威严。
宫人端了安神茶过来。朕没动。苏清寒起身,探出白皙修长的手来,玉色的指尖在烛火下发出莹润的光泽。
他端着茶靠近,墨发丝滑的垂到身侧。
“陛下。”
朕乖乖的喝了茶,泪流满面。朕这出息都长哪里去了,别说是茶,就是毒药,朕也甘之如饴。
苏清寒躺在了朕的身侧。朕可以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其实往常合寝也是这样,朕总是小鹿乱撞,想东想西的睡不着,以为会睁眼到天明的那种,可是到最后都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朕心猿意马起来,手慢慢摸索过去,几乎毫不费力就碰到了苏清寒的手,指尖微凉,略有薄茧。他没有拒绝。朕慢慢闭上眼,想起上次争吵的原因,那块玉佩。
他心里有人。
朕知道。
元宵的时候,朕兴冲冲的做了一盏花灯,弄的满身狼狈,想博君一笑,好好过个节。没想到皇后早已经得了更精致的。下面系着皇姐的玉佩,想来皇姐守着皇陵,过的还算不错,还想着给朕的皇后送花灯。
皇姐跟朕不一样,是天之骄女。朕到现在还是喝不惯宫中的茶水。景山的水足够清甜甘冽,何必用茶叶去配。
朕正想着,耳畔传来皇后的声音。
“陛下,夜深了。”
朕乖乖的睡了。
翌日。
晨光微熹,空气中飘荡着细小的灰尘。
苏清寒准时起了身,也不叫人,自穿戴了。内侍小声的禀报:“主君,黔西来的信。”
他看了一眼仍旧熟睡的皇帝,接过信到一旁一目十行的看完,放在未熄灭的烛火下烧毁。
内侍们鱼贯而入,没有发出一丝声息,将侧殿的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内侍垂着眼,问:“主君可要定下午膳的菜色?”
苏清寒沉默片刻。
“不必,陛下到时候不一定在这里,况且我还要去凌峰楼。你们好好看顾陛下就是了。”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