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附耳道:“不是说好了这件事你给我永远保密的吗?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给我抖出来了?”
阿娘在泡茶上的天赋简直令人难以想象,能将完全不苦的茶叶泡出姜的苦味,除了祁若瑜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她和秦爷爷对此都很抗拒。偏生母亲又很喜欢煮茶打发时间,真是苦了她的舌头。
她便想出法子来,喝半口后便捧着杯子四处乱跑,然后在阿娘看不见的地方将这茶全部倒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来喝。
可惜,这事在某一日被秦瞻景撞个正着,自然而然成了两个孩子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抱歉。我以为凭剑君与昭昭的关系,料是可以知晓这件事,没想到——”秦微之言辞恳切,可眼底却带着笑,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
那没有出口的半句话联系他的眼神,落在晏淮鹤耳中似乎成了一种明晃晃的挑衅。
晏淮鹤神情自若,眼底没什么起伏,只道:“秦二公子说笑了,一些童趣小事而已。纵然朝夕相处,师妹也不至于事无巨细地将过往尽数告知于鄙人,挑些重要的说便足够了。”
“说来也是,剑宗修炼岁月不比在明瞳谷的岁岁年年,想来极为枯燥,挑剔不了什么,这饮茶倒也勉为其难算是解闷的好法子。听闻烛明剑尊常年不在陆吾,还是有劳师兄费心照顾昭昭。”秦微之语中带刺,不甘示弱。
晏淮鹤淡淡一笑:“修者自当以修炼为主,茶点这些吃食也只是添头。招来剑往,彼此切磋,剑意相合这些事,算不上什么辛苦。秦二公子既是潜谷尊者亲身传授,不该有此一想,乱了道心。”
秦微之眼底笑意不减:“若是如剑君所言,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念头便能乱了道心,那修心道的那些道友们岂不天天要念这清心咒?剑君眼界有些狭隘了,昭昭随便听听便算罢。”
见这火重新烧到自己身上,祁桑回忆这两人的对话,越想越觉不对劲,连忙替他们两人续上茶,干笑两声:“啊哈哈……喝茶,先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