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师尊不言明缘由,弟子便没有必须守口如瓶的理由。有关渊罅一事,是必须要上报给仙盟的,现今商盟主下落不明,想来这消息定然要慕前辈过目一二。”
“……呃,被他们两人知晓了,还轮得到我来当师尊吗?咳咳——”筠泽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而清了清嗓子,企图挽回些自己作为剑君的格调,“眼下祁若瑜正在闭关,慕笥久那家伙暂代仙盟盟主的事就够他去操心的……留在陆吾,由本座收为弟子,再合适不过!”
这算跨越整整百年的胜负欲和攀比心吗?
何必在意一个称呼?
晏淮鹤想不明白,虽说师尊在某些事上一贯孩子气,但这也不足以说服他,他轻声叹道:“师尊多虑了,两位前辈当是不会做出抢徒弟这一有辱斯文的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淮鹤你和为师相处百年之久,都没能明悟这件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过是活得久,修为高了些,全然代表不了一个人的修养,慕笥久那只老狐狸一肚子坏水我就懒得说了,祁若瑜比本座还无法无天的性子什么干不出来?他如今禁闭期还没过呢。”
筠泽以退为进,遗憾道:“算了算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小桑做这个师妹,我去和大师姐谈谈……”
“我不是这个意思……弟子……”晏淮鹤下意识反驳,他愣了愣,对自己的反应忽地一笑,“师尊预想这么多,但究竟如何做,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他偏过头,眺望远山,似思忖了下:“至于弟子的想法,仰灵峰冷清惯了,若能多一个人热闹热闹,淮鹤自然是欢喜的。”
“这你就多虑了,难不成她还要拒绝?”筠泽虽嘴上说得笃定但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已,抬脚正欲走进去看看祁桑的情况。
谁料被晏淮鹤挡住去路。
筠泽不解:“你作甚?”
“她需要静养。”
“我不就是进去看一眼?你师尊我就冒冒失失到会吵醒她吗?”
晏淮鹤据理力争:“奕长老嘱咐过,她这几日情绪不能太过起伏,师尊不论是叙旧还是收徒的长篇大论都等她伤好再说。”
筠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拂袖:“行,本座不跟徒弟计较。你好好照顾她,为师去悯苍峰问问她的情况。”
晏淮鹤恭敬地答道:“弟子明白。”
筠泽深吸口气,不想和固执得要死的徒弟再继续说下去,说了也不听,防他跟防什么似的,他师尊的身份有什么用?
他转身便消失在原地,化为一缕剑光冲了出去,看上去气得不轻。
晏淮鹤站在原地,静思良久。
“收徒……师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