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点点头,看了眼白念因为忍痛咬得充血的唇瓣,指尖动了动,忍住自己想要去碰她的念头,又垂眼去看她的肩膀:“对不起。”
“真的没事……你刚才状态很差,”白念视线向下,看了眼严禹的衣服,腹部的位置被他刚才猛地一抓有些发皱,“是胃痛吗?”
她记得师母曾经说过,严禹以前胃不好。
男生沉默了片刻,才道:“嗯。”
白念收回探究的目光:“你要不……去旅店里休息一下吧。”
“好,”他应道,“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白念点点头,最后看了看他晦涩的眼神,转身回了教室。
他不说,她就不多问。
门扇合起的下一秒,严禹卸掉浑身力气,转身倚靠在教室的外墙上,情绪难言。
偶然间被唤起的零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烁,他闭了闭眼,任由从刚才起就消散不去的纷乱景象在记忆中肆虐,他闭上了眼睛,克制住自己强烈的念头。
克制住想去把刚才将他从黑暗中拖拽出来的人一把抓回来。
当成救命的稻草,当成窗缝里的光亮,当作切割暗夜的白日。
抓住。
不要松开。
良久,教室门轻轻打开又掩上,有人在他身旁站定,学着他的样子往墙上一倚,转过头来,视线与他平齐,懒懒地开口。
“你不适合她,”江佑眼尾带笑,“你这个人……不安全。”
严禹睁开眼睛,迈开腿往外走去,留给他一个安静的背影,尾音几乎消融在风中。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