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堰这样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乔希瑶本想跟他好好谈谈的心情沉入谷底。
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乔希瑶羞恼交加,拎着牙刷水盅往自己住的窑洞里跑。
舒曼梳好头发,正打算出去刷牙洗漱,看她红着眼眶进来,连忙问:“怎么了瑶瑶,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乔希瑶啪的一下关上房门,含着眼泪道:“曼曼姐,我没办法做到像你说得那样,跟他开诚布公的谈谈,他,他现在讨厌我。”
这是闹矛盾了?舒曼往窗外看,院里本来在扫雪的男人,此刻正抿着嘴往她们这边看。
舒曼心中一哂,这两人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怎么就这么拧巴着,看着都让人着急。
她想打开房门,出去劝一劝解堰,乔希瑶拉着她的手道:“曼曼姐,我心情很乱,暂时不想跟他说话,你出去以后不要乱说,我暂时不想看见她。”
舒曼无奈道:“行叭,不过你一会儿要早点到大队部去,昨天村支书说了,今天要全村人都去开个大会,估计是想安排我们知青的住宿问题。”
乔希瑶点头:“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舒曼走出房门,也进厨房舀了一些热水出来洗漱,洗漱完,见解堰拿着个大扫帚就在乔希瑶住得窑洞外面一圈扫,看起来特别的别扭,她心里觉得好笑不已。
她拿着水盅回屋,路过解堰身边时,轻声道:“解连长,你知道今天村里要开大会吧?我要是你,不管对方喜不喜欢我,对方向我示好了,我怎么也得给人家好脸色看,不会让人家哭。要把人家惹哭了,以后还怎么相处。”
解堰手一顿,不可置信道:“她哭了?”
舒曼微微一笑:“那可不,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呢。”
解堰抬脚就往乔希瑶住的窑洞里走,伸手去敲紧闭的大门,“乔希瑶,开门。”
里面毫无动静。
解堰有些急了,懊恼的轻声唤她:“瑶瑶,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划清界限,我是觉得,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处对象,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比较好,我没想到你会哭。”
回到原来的位置?
趴在炕床哭成泪人的乔希瑶心中又是一气,原来他对她的喜欢,是可以这么轻易放下的。
这个混蛋,他的喜欢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喜欢她!
乔希瑶越想越气,在屋里哭得稀里哗啦,呜咽出声,从小到大,她就没为一个男人这么伤心的哭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解堰一席话难受成这样。
明明,她对他有好感,谈不上特别的喜欢,可是现在,她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疼得她只想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发泄自己的情绪。
解堰在门外听到她的哭声,心慌了,他想说些哄乔希瑶的话,但他从没有哄过女同志的经验,嘴唇张张合合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向来不喜欢看到别人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老人或者小孩,在他的眼里,哭,是弱者的表现。
如果是小孩在他面前哭,他会像在部队那样,板着脸呵斥小孩,要他们擦掉眼泪,挺起胸膛,做个小男子汉。
可乔希瑶不一样,她是一个姑娘家,一个没经历过世事的单纯女同志,她在屋里哭成那样,他束手无策。
还是旁边的舒曼看不下去,一针见血道:“解连长,瑶瑶要是对你真无意,她不至于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说得话哭成这样。”
解堰心中一震,她说什么?乔希瑶喜欢他?她是因为他之前说得话,才会哭成这样?
舒曼说完那话,也不看他是什么反应,抬手敲了敲房门,“瑶瑶,是我,你开门让我进去,我要放牙刷水盅。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大队部吃早饭,再等着开会。”
暴雨之后,她自告奋勇的来解家帮忙照顾乔希瑶,王桂英也客气的让她在解家吃饭,但这年头大家都穷,她可以在解家吃一顿、两顿饭,不能顿顿都在人家家里吃饭惹人家嫌,也惹别人的猜疑。
是以,舒曼除了第一天来解家,在解家吃了两顿饭,其他时候她都跟其他的知青一样,从大队借粮食,在大队部和知青们一起做饭吃。
那场暴雨,知青很多口粮都被黄土掩埋或者被暴雨冲走,抢挖出来的粮食没多少,而村里的粮仓也在那场暴雨中被冲走不少粮食,村里同样因为暴雨冲走许多粮食的村民,也不得不去借大队的粮食,大队还得上交粮税,借粮都借的很少。
这些天,知青们都吃得是汤比米多的稀粥,配上半个难以下咽的黑面馍馍,连个下饭菜都没有,一个个饿得头晕眼花,干活都没力气。
乔希瑶因为晕倒在解家,解堰又特意跟自己老娘打了招呼,要给乔希瑶做好吃的,给她养身体,是以,乔希瑶这几天就没饿过肚子。
乔希瑶听见舒曼的声音,顾不上伤心难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把门打开。
舒曼拿着牙刷水盅进去放好,看她哭红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好跟解连长谈谈,我先走了。”
没等乔希瑶反应过来,她出门去了,而在她出去的一瞬间,解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