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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1 / 3)

言袭走后,言奉节仍让他们跪在那里直至半夜,言壑被晓青扶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后来听说言袭自请禁足,一个人去后山的浮光竹院闭门思过去了。

晓青本就黝黑的脸被烟雾熏得更黑,言壑亦是一身狼狈,头发和衣服都沾染了烟灰,看起来灰扑扑的。

在场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弟子,都被山火吹下来的烟熏得浑身脏兮兮的,怕是从来没有今日这样狼狈过。

扶着言壑回去时,晓青欲言又止:“少爷……”

“嗯?”

晓青和言壑差不了几岁,是个藏不住事的年纪,他四下瞄了几眼,偷偷摸摸道:“我上去救火的时候发现沿路倒了不少油,这……这真的是无痕公子干的吗?”

言袭虽然不常露面,但因为洗心换骨身的缘故,在山庄中声望极高,是很多人崇敬的对象。

“不知道。”言壑随口回道,想了想,又嘱咐起来:“不要到处乱说。”

“少爷,就是大家都看见了我才说的……”晓青小声道。

言壑并不惊讶。

言袭做事向来有分寸,言壑是不信他真能放火烧了整座后山言家先祖的陵墓,刚刚看见言奉节刚才那般癫狂的表情,他也猜得七七八八。

不过是为了留住言袭,把火势造大,最后将过错全都推在言袭身上。

言奉节是看准了言袭寡言少语,不会出面解释,加上手中已没了威胁言袭的筹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一些。

他这个伯父,把风息山庄的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把言袭留下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言壑回去的时候已是半夜了。

重新洗漱回房才发现应流扬已经在躺椅上睡过去了,桌上的牛乳和糕点都被应流扬吃得干干净净,包括那块被言壑咬了一口的栗子酥,连渣也不剩。

应流扬昨晚就没睡,晚饭的时候去得晚,只剩下些残羹冷炙将就吃了些,他太饿太累了,蜷缩在躺椅上,睡得很安静。

晓青见了,皱了皱眉,想上前去把他叫醒,却被言壑叫住:“算了,你下去吧。”

“那他……”

“我把他叫醒。”言壑道。

“是,少爷。”

晓青走了之后,言壑缓步走到躺椅前,本来想直接捏住应流扬的鼻子把他憋醒的,可手伸到面门处,被应流扬温热的鼻息喷得指尖痒痒的,怎么也下不了手。

算了,放他一马。

言壑想着,低吟一声,熄灭了屋里所有烛火,自己也乖乖爬上床。

跪了一夜,他也累得要死。

明明也算得上高挑的男人,蜷在躺椅上看着很是瘦削。

望着躺椅上的黑影,言壑胡思乱想着,慢慢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

应流扬醒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刚坐起来,就听见言壑的声音,“你醒的够晚的。”

应流扬一愣,看见背后屏风处隐约映出来一个坐起来的人影。

“过来。”言壑命令道。

应流扬绕过屏风,来到言壑面前,想着平日里阿肆一般做些什么,试探性问道:“我去给您打水?”

“不用。”这些都有人做了,一时半会竟想不到让应流扬做些什么,言壑顿了顿,又道:“你替我束发吧。”

“好。”

应流扬倒是没给人束过发,不过平日里他都是自己束发,反过来给他人束也不难。

镜中青涩未脱的少年乌发红唇,微微仰着下巴,以一种审视的态度打量着镜子里应流扬束发的手法。

应流扬手指灵巧在言壑顺滑的发丝间穿梭,应流扬不会那些复杂的,他利落束好一个最简洁的发髻,低头问言壑:“今日你戴哪个发冠?”

镜前的桌上排列了众多宝光璀璨的发冠和嵌着珍珠金丝的发带,应流扬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言壑撇了撇嘴:“随便。”

应流扬便随手抽出一根白色发带给他系好,拿到手上时才发现这发带看着简朴,其实上面绣着的金线都是有分量的,摸起来沉甸甸的,尾端还缝了一颗硕大的紫玉,触手生温,是上好的玉。

这样的玉,仅仅只是作为发带上的装饰,风息山庄还真是……豪横。

言壑见他手法娴熟,眯了眯眼,问:“你平时还给谁束发?”

“没有,只给自己束过,只是反过来而已,很简单的。”应流扬道。

言壑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应流扬把尾端的紫玉绕回来,绑回上端,想起昨晚的事,他有些犹豫道:“少爷,昨夜…是言袭出了什么事吗?”

“关你什么事?”听见应流扬又问言袭的事,言壑的眼忽然瞪了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隐隐又要发火的模样。

应流扬恳切道:“我真的认识言袭,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所有人都这么说。”言壑不耐烦地打断应流扬的话,“你找他做什么?”

“我……”应流扬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面前少年自己的真实身份。

言壑看起来不像是会害人的模样,可应流扬又怕他不信,反而更不让自己出门,言家的诀法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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