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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立后之谏(1 / 3)

立后之事既得萧临川默许,朝臣们的奏折便如雪片般纷至沓来,朝堂之上隐隐分成贤妃与庆宁两派,争论不休。

朝堂之上争论不休,火药味渐浓。然而,无论双方如何唇枪舌剑,萧临川始终态度淡淡,叫人看不出任何偏向。

这日,下朝之后,萧临川却破天荒地单独留下了顾定远。

顾定远步履沉稳地走入殿中:“臣顾定远叩见陛下。”

萧临川坐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支狼毫,似是在批阅奏折。他并未立即抬头,只是淡淡开口:“顾爱卿免礼,坐吧。”

顾定远略微一愣,他向来不是什么天子近臣,也甚少得见天颜,如今突然被传召,多少有些莫名,

萧临川放下笔,终于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顾定远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他并未绕弯子,语气平静却直击要害:“顾爱卿可知,最近朝堂之上关于立后之事,多有争执。”

顾定远微微垂下眼眸,沉声道:“臣有所耳闻。”

“那你怎么看?”萧临川语气淡淡,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顾定远心头一震,暗自揣摩皇帝的用意。顾家世代簪缨,他自己也是行伍出身,最不擅长这些文墨教条,更何况这等关乎后宫的家事,皇帝竟问到他头上,未免有些莫名其妙。

顾矜在宫内颇得圣宠,他也略有耳闻,但再宠,也不过是个小小贵人,总不可能会在此时被纳入后位的考虑吧?

后位之争事关天下大局,贤妃和庆宁背后皆有深厚势力,加之顾矜的性子,温婉柔顺,做个解语花有可能,母仪天下?顾定远是从来想都不敢想。

“立后之事,乃国之大事,臣以为,陛下自有圣裁,臣不敢妄议。”顾定远琢磨了半晌,最终憋出这句话。

萧临川眼中带笑,却并未言语,他缓缓移开视线,目光落向殿外,似乎在细细品味顾定远的话。

顾定远见状,心中七上八下,忍不住还是补充了一句:“臣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臣觉得,立后这种事,得看实用。后位是天下女子的榜样,可再好看、再贤惠,没子嗣也没用。圣上若是犹豫,不如先看看谁能帮您开枝散叶,这才是长远之计。”

说完这番话,他自己都觉得粗俗了些,不禁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他低头站在原地,不敢再多言,生怕自己再多嘴惹出什么麻烦。

萧临川却不怒反笑,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语气淡淡:“倒是有趣。”

顾定远听得这话,心里更是没底。他哪里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误入敌营的孤军,进退两难。他站得笔直,脸上尽力装作镇定,背后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萧临川看着他,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他心中已然笃定,顾矜那丫头的聪明劲儿,绝不是眼前这位将军教出来的。顾定远的直率与粗犷,倒是与她截然不同。

萧临川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唇角微微勾起,语气也轻松了几分:“罢了,爱卿不擅文墨礼教,朕也不是刻意为难你。不过因你是朕的翁丈,才随口一问。”

此话一出,顾定远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浓眉紧皱,一张刚毅的脸上满是尴尬与不自在,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跪下,沉声道:“卑职不敢与圣上自称翁婿!”

萧临川看着顾定远那副尴尬又不自在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微微挑眉,语气轻缓却带着几分揶揄:“你不敢自称是朕翁丈,不过有一事,却唯有最朕亲近的自己人才能听。”

顾定远闻言,神情一凛,才知所谓立后不过是幌子,恐怕皇帝另有所托,立刻收起了方才的局促,拱手沉声道:“臣虽愚钝,却愿为圣上分忧!”

萧临川见他瞬间变得严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站起身,踱步到殿门前,负手而立,目光投向殿外苍穹。天色湛蓝如洗,远处的宫墙巍峨高耸,仿佛将这座皇城与外界隔绝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南疆平叛、东海安抚,两处战事皆已平息,朕以为可以暂得安宁。然而……”

他顿了顿,语气微微一变,隐隐透出几分锋芒,“边境蛮夷未彻底臣服,朝堂之上党争渐起,军权若旁落,朕虽身居此殿,却日夜不安,唯恐天下再起战端。”

萧临川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顾定远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顾将军,南疆平定后,你已多年未再上阵。朕今日便问你一句——可愿再为朕披甲?”

顾定远听到这话,整个人仿佛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挺直了腰板,眼神炯炯有神,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压抑多年的热血在这一刻重新沸腾。他“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臣愿为大昱江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句话掷地有声,似乎连四周的空气都震颤了一瞬。

萧临川看着他,目光中闪过一抹满意,他缓缓走到顾定远身前,伸手将他扶起,语气稍稍柔和了几分:“顾将军的忠心,朕从不曾怀疑。”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语气却陡然一转:“只是……朕还需提醒你一句,顾家虽是大昱的肱骨,但江山社稷,终究是朕的江山。朕希望,顾将军能记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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