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罪孽深重,但是他如果现在死了,他做的一些事情可能就永远被埋没,如果他没有死,未来还有机会,判刑、扣押他资产,救助那些害过的人,也算是给他一个救赎。”
右老人跟着出声,声音淡漠。
听着这话。
周重耳没有再看他们,他脑袋微微低下去,口微微张动说着没有声音的话语。
“谁来救赎我母亲……”
他眼神逐渐的黯淡。
周重耳心中有话。
他妈妈捡破烂收废纸板,赚不了几个钱,但是她还是将他养大,她七十三岁的年纪,怕自己老了死了不能养他,所以想为他多存点钱赚点钱,有一些冷血的畜生利用他妈妈这点骗她。
他们骗走他妈妈所有的钱,他妈知道自己被骗走不稳路摔进去河里面,等到见到他母亲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他的母亲从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做过最大的坏事就是拿走别人还在喝的饮料瓶子,但是母亲她不知道那饮料还有人喝,因为喝饮料的那些人都离开了,后面回来拿的饮料瓶。
他们骂母亲,他母亲是真的不知道,她道歉了。
他的母亲一生做错了什么,她什么没有做什么事情,一生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人老了,看他在幼儿园,亲子活动,就他不能参加,母亲后来也参加了,和他一起去和别人年轻家长比赛,不想他被区别对待。
周重耳恍惚。
他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的人生。
周重耳其实可以现在就放弃挣扎喘气,他可以直接闭眼睛,但是他没有。
他没有去看白犬魂的方向,他在等,等白犬魂挣扎出来,他需要留最后一口气,让白犬魂离开这里。
两个老人盯着周重耳。
他们就这么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两个老人眼眸深处有异色,他们知道这个“北重瞳”的打算。
“看来你想要拖最后一口气,让哮天犬离开是么?”
对此。
周重耳没有说话,像是将死的人在一点点的随时间推移生命逐渐凋零。
两个老人一样没有说话。
“汪!”
白犬魂的犬吠声炸响!
它撕碎整匹布,白色的毛发根根倒竖,像是一尊活着的凶兽穷奇,眼睛一下子就注意到远处的周重耳。
呼——
山林间有风席卷,白犬魂化作一道长烟腾空而起。
它没有远离,身化长烟砸落在周重耳的身边,巨大的身体包裹住他,凶戾盯着两个老人。
周重耳看着这一幕,眼神黯淡,知道小九不会走。
“汪!”白犬魂感受到了周重耳依靠在它身上,他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
“呜呜……”
白犬魂呜呜低吼。
两个老人始终没有动,他们不想动,因为他们知道临死的反扑!
现在只需要等,等周重耳死掉就行。
不知何时。
天已黑。
日落的黄昏早就过去,今夜的月明亮,让山林不至于那么黑暗。
周重耳喘气逐渐的减少。
他坚持不住了。
“妈……”周重耳低喃最后一句话,眼皮渐渐地盖上了。
呼——
倏然,有一股香火气息在山林间弥漫,这股味道不重却盖过林间的泥土、草木气息。
叮铃铃,清脆幽幽的鬼神铃铛之音响彻,它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具体是什么方向,有白色雾气从东面弥漫,哒哒的轻缓脚步声,每一步的落下都让人心脏跳动,踩的不是地,更像是人的魂。
两个老人瞳孔骤缩!!
面色剧变。
一直没有变化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们身躯一震,寒毛倒竖,不敢想象的看着白色雾气。
一道身着红色判官古服、手握有勾魂笔,头戴判官乌沙帽,威严冷漠之相的身影走来,他脚不沾地,可怖至极,天地在这时仿佛不再有其他的声音。
看着这一道身影,两个老人瞳孔骤然放大。
他朝着他们走来。
“遵城隍大人之命来此。”
淡然威严的声线之音在响起,幽幽悠悠,荡漾所在不是现实,而是人的新婚的。
“吾名崔钰,隶属雍安城隍阴司殿阴律司判官,来此宣读城隍爷诏命。”
他抬臂从袖中取出一张金色的诏纸。
他没有宣读,目光落在两个老人身上,被他的目光注视,一直平静得像死水的两个老人眼皮狂跳,他们做出了一个举动,悚然退后一步。
他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望向闭眼的周重耳。
“死了就不能听阅城隍大人诏令了。”
幽幽鬼神判官之音一出。
周重耳他身上有金色的光亮起,嘴角残留的血逐渐消失,呼吸变得强而有力,胸膛猛地深深一吸,原本闭合的眼睛睁开了:“哈额……”
他没有死,他只是没有力气了,连抬起眼皮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自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从身体飘起来,他听清晰的听到四周的动静……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