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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
苏醒后的危越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他分明就坐在他面前,他却觉得他们之间被一座陡峭的山峰隔绝开了,他在山峰的这一头,青年在山峰的那一头,他看不真切,也无法靠近。
如果不是危越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仍有熟悉的颜色,娄君怀几乎都要以为他面前的人已经变成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了。
娄君怀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在快要到达公司楼下时,他对助理说道:“周然,通知人事部,关于危越的实习协议从今天终止,按照工伤最高额度给予赔偿,工资按照N+1标准支付。”
顿了一下,他又道:“工伤赔偿走我的个人账户。”
周然:……
周然愣了一会儿,才急忙道:“好的,娄总,我马上通知人事部。”
怎么回事?危越不是已经醒了吗?怎么突然就终止实习协议了?
谁提的?
不可能是娄总,他们大老板不是这种人。
那就是危越?
也不应该啊,危越面试那场他也在,小弟弟看起来挺高兴的,怎么一醒就要辞职?
但在大老板面前,还轮不到他一个打工人置喙,他只能去摸手机,给人事部部长打电话。
拨出号码后,周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回头问:“娄总,N+1是按照危越实习的时间算,还是把……他的生病的时间也加进去?”
盛浩集团的实习生实习期是四个月,不算长,实习期的工资很可观,交了税也有两万左右,而危越在出车祸之前只差半个月就能结束实习期了。
他这一病,就是七个多月的时间。
直觉告诉周然,是后一种。
娄君怀没有看他,抬手扯了扯有些过紧的领带:“加进去算,取整数。”
周然点头,原封不动地将他的话和人事部部长说了。
车子停下,不用周然开车门,娄君怀自己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腿长,一步能抵周然一步半。
作为当代优秀的打工人,周助理极有眼色,刻意落后了大老板一大截。
他的直觉是对的,娄总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但他没有将大老板心情不好的原因和刚醒来的危姓小弟弟联系在一起,只在心中暗暗祝福莫须有搞砸了项目的同事今天能够顺利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