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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醉酒(2 / 3)

,衣袂飘飞。

飙扬绝世、玉树临风,邓小宝把脑子里能想到的词都用上了。

他心想:此情此景,怕是任何一个男子微微一瞥,就会乱了心、红了脸。

难怪陛下急着下手!

射箭的精髓在于稳准狠,但人在马背上,伴随着浪似的上下起伏,射准靶心是异常难的,只有在被马背上颠在最高处,有一瞬间的悬空,然后往下落的时候,那一瞬间才是放箭的最佳时节。

风大了起来,李惟搭上一支白羽箭,弦如满月,然而在瞄准靶心的那一刻,蓦然间想起,那日和她交手的巴雅尔。

顷刻间,李惟眼底就浮起一层戾气和杀意,浑然不觉手中弓已被拉到了极限。

杀父仇人从眼底底下逃走,如何无动于衷?

悲痛与愤恨瞬间将整个人吞噬,而后是恐慌、无力倾覆。

箭弦绷得太紧了,秦湘湘看出李惟的异常,脸色遽变,大喊出声,“李惟,够了!”

再这样下去,就该伤到自己了。

邓小宝睁大眼睛,倏忽收尽笑容,顾不得危险,跑过去拦人。

李惟面色苍白如纸,双目却异常猩红,满目疮痍,她好似看见城关的冤魂,一个个睁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绝望、恐惧、悲怨、视死如归......如梦中看到的一般惨烈,悲壮,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弦断的那一瞬,破空之声如雷贯耳,几息之间贯穿了靶心。

而李惟的手被箭弦伤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皮肉外翻十分可怖。

邓小宝惊出一身冷汗,拍了一下大腿,赶忙朝着旁边的宫女喊道:“快去,快去叫太医!快去!”

手上传来剧痛,李惟堪堪回神,低头一看,发现手上的伤血流不止,连官袍都浸透了。

还愣着做什么?邓小宝上下比划着手,焦急地喊道:“李大人,还是赶紧下来包扎一下罢!”

仇恨和悲痛地将人攫住,朝四肢百骸蔓延,甚至痛得不能呼吸,李惟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人好似麻木了。

秦湘湘把心一横,将人从马背上拽下来,拿干净的手帕赶紧给她包扎了一下。

半晌,血还未止住,李惟勉强提起唇角笑了下,“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奴婢看着都疼,”邓小宝急红了眼,跺着脚张望了一圈,“太医怎么还没来?!”

李惟目光暗沉,摇了摇头。

邓小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李大人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阿爹让我给你传个话,”秦湘湘犹豫了一下,抬眸看着她,语气凝重,“自古以来,战场都是白骨蔽平原,老王爷一路走来也是不知哭了多少场才过了这一劫。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可惜老王爷走得早,他只教你习武打仗,却没来得及教你走出孤城。几时归去,作个闲人,这是阿爹让我问你的。”

李惟眼眶通红,深深吸了一口气,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

邓小宝默默擦着泪水。

秦湘湘心上钝痛,正色道:“我没上过战场,所以不懂这些话的分量,但我看到你,就知道一个将军要背负的东西有多沉重,或许,你还不止这些......总之,终有柳暗花明的时候,你不能留在过去,但也不能忘记过去......”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邓小宝转身看向李惟,“先包扎伤口要紧!”

秦湘湘朝她郑重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太医匆匆忙忙赶来,将伤口抱在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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