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一圈,他有了些勇气,小心输入110,手指悬在拨打语音的按键上,再增加一些勇气。
“喂——”
温绒充能完毕,认真询问:“你老让我骂你打你,是希望我原谅你吗?”
“什么?”
时野再一次愣住了。
这什么鬼问题?
“我……我好像不是心胸开阔的人。因为我已经揍过赵泽阳了,但我到现在都没原谅他。”
温绒迟疑又艰难地形容他的想法,不那么准确,但时野懂了。
同理,就算我踢你打你骂你,我也不会原谅你当初欺负过我。
他在脑子里为温绒补充完整这句话。
唇间泄出笑声,有些怪异,又难以自控。
温绒怎么这么呆?
连“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都说不出来,还要具体举个实例让别人总结中心思想?
可是有实例又比任何概括的说法更真实,像山挡在面前一样具体。
时野笑不出来了,胸口莫名发闷。
他本能地给自己找补。
我在求温绒原谅?
怎么可能,只是觉得窝囊废发脾气很新奇,很有意思。
视线不经意间瞥到投票箱,时野胸膛顶起,“那为什么大晚上给我送投票箱,还数我得到了多少票。”
“是周会长让我来的。”
“他让你来你就来?你那么听他的话?!”
“也……不是,他让我自己选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
“你不是不‘原谅’我?你告诉我这件事干嘛?”
时野嘲讽地笑了声,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正全神贯注地望着温绒,隐隐期待。
——不原谅我,为什么又要帮我?
——你敢诚实说出原因吗?
“我只是在揭露不公平待遇,跟我讨……不喜欢你不是一回事。”
——不喜欢你。
仿佛回到投票结束时,赵泽阳撞开他的肩膀。
不顺心的事很多,开学前着手准备的社团办不起来,论坛上的发言,赵泽阳挑衅,周谢使绊子……他十分钟前把这些都忘记了,在管家说“温绒找你”的时候。
现在这团压下去的火气腾一下烧得更大更旺,几乎把他身体烧干,拳头握不紧,连砸墙转移疼痛都做不到。
血顺着指缝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仿佛能听得见痛苦的叫嚣。
好想,把那颗脑袋拔出来狠狠捏在手里。
或者用力亲一亲。
时野猛然一抖。
心绪纷乱。
他在想什么?
他又不是变态。
而且他俩都是男的。
时野调整呼吸,一把拉开门,“我让司机送你回宿舍。”
“我可以走了吗?”
“嗯。”
“我、我我自己回去,”
拒绝他?
应该的,因为他不喜欢他。
时野上下牙用力咬紧,摩擦出贯穿耳骨的滋啦声。
随后他双手背到身后,退到墙边,“你走吧。”
“真的?”
“滚!”
温绒从沙发后面窜起,一溜烟跑出去,甚至脚步声越来越急,从来没有停。
大多数人都离开别墅了,寂静也有声音,像是一种很低频的轰鸣,节奏比心跳快,听得人越发焦躁难安。
“艹!”
时野踢翻投票箱,选票全数从盖子里涌出。
一只千纸鹤滚出来,翅膀上有字,圆圆的,每个笔画都带着弧。
时野耐不住好奇拆开。
大家都支持你当社长,你很厉害。
——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