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落里人死绝了，大火烧了起来，陈绸站在火光中无处可去，白骨转身，骷髅眼盯着陈绸，将一节手指骨头掰给陈绸。
“看见我了？”
陈绸哑声问。
白骨骷髅张开颌骨，陈绸好像能听到小破烂的声音，陈绸悲从中来，有喜有悲，掺杂在一起，很苦涩，陈绸收下白骨，张手抱住小破烂。
好瘦，好小的小破烂。
“我看到了，你做的没错”
陈绸话音一落，人就到了第二层塔，陈绸抹掉泪，穷凶极恶要怎么定义，被残忍的对待不允许反击吗。
小破烂从始至终，只是在问，她害人了吗，她只是想要人看见她遭受了什么，而这一等，等了百年。
这百年，只有陈绸来告诉她，人长天地间，她要怎么活就怎么活。不能让她死绝，就让别人死绝。
陈绸哽声，合起手掌，便瞧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六岁孩童，锦衣华服，玉佩玛瑙香囊都是上等货物，还是个行头好的小妖。
这应该是第二层的妖。
还没等到陈绸开口，面前的小孩儿翻白眼，大着声音道：“你手里那节骨头给我”
态度嚣张恶劣。
陈绸皱眉，“真没礼貌，你且说，我为什么要给你？”
小孩儿恶声恶气，“这是我的东西！”
陈绸扭眉：“顽劣小童，这是友人赠我，你敢说是你的东西？什么证据？”
陈绸也不跟他扯了，找个地儿坐着，刚才大喜大悲，她现在很累，哪怕小破烂的力量都积蓄在困生中，给她源源不断的精力，但她还是难以消解乱七八糟的情绪，小破烂就只是要人听她的故事，听完就将自己的力量都给了别人。
“你是她朋友？”
那小童站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盯着陈绸的手看，她把那手骨拽得紧紧的。
那小童皱眉，盯着白骨不动，很渴望但又傲娇，不低头又舍不得，“你想要什么，我都拿来给你换”
陈绸认真盯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少年，想到了那个大起来的肚子，小破烂死的时候，胎儿六七月大。
陈绸惊站起来，“你，你是小破烂的孩子？”
那小孩儿撇嘴，看似不情不愿，却真的难过死了，攥着袖子忍了半天，再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你，她有跟你提到我吗？”
虽然不忍心，但是陈绸摩挲着手中的指骨，还是说了“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小孩。
这个小孩不是爱的结晶，都是残暴的悲剧。
如果换做是她，她知道怀了便会直接拿掉。
她看了小破烂的一生，她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应该的。
那小孩哭得更厉害，放肆哭了好久后，小孩收起哭，阴晴不定的笑，“对，反正我是个杂碎，她不提我是应该的……本来就是该这样的。”
陈绸还是摊出手掌，雪白的指骨安静地躺在手心。
“或许，你娘亲让我把这根骨头带上来给你。”，陈绸将手骨递给小孩儿，那小孩儿破涕为笑，“真的吗？真的吗？”
他小心翼翼颤抖接过来，喜极而泣。
陈绸温和看着小儿捧着骨头上蹦下跳，问：“你叫什么名字？”
“娘亲没给我取名字，不过他们都喊我骨子，说是骨头的儿子，就叫骨子，姐姐叫我骨子叭！”然后转身跟陈绸说，“姐姐，你想要什么，百妖塔里面的，想要什么，我给你找什么。”
陈绸笑得不行，“塔里有虎妖吗？”
“有，在第三十七层。”
还有三十五个世界啊…
“塔里都有我了，你还要一层一层打上去啊？你是不是傻呀？”
陈绸瞪眼，这小子，不是才六岁大，深谙人类之道啊。
陈绸笑着问：“你不就才在二层塔吗，这都有关系通上去？”
小童哼哼嗤嗤，“你可别小瞧我，这塔里的都喜欢我，就娘亲不喜欢我，但是他们说，让我别怪娘亲，说娘亲不是故意不喜欢我的。”
百妖塔里的都怪好的，陈绸扬眉，没说什么，手搭在小孩儿的肩上，“我们去找虎妖去。”
这一路上，陈绸算是知道关系户什么感觉了，每到一层，各式各样的妖鬼都只是懒懒抬个头，“骨子来了？”
“来了”
“骨子，瞧我寻着啥宝贝了，过来，都给爷拿去”
陈绸也打了好几个照面，其中有几层的妖上来绕着她说，“这一层塔，几百年来了几百上千人了，也就只有你看了白骨的事儿，说让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你是好的。”
陈绸真是感慨良多，谁曾想，热血是不分种族的。
走了十几层，骨子身上就挂满了金银好宝贝，她也跟着得了几样好宝贝，虽然不认识都是些什么，但是陈绸觉得，估计每一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