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弟阋墙相斗,步步紧逼,你们这是要害死朕啊!逼死朕!”
叫得极其狞厉,殿外的李惟听见动静,心底亦是感慨万千,低下头去。
之后,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殿里的没了动静,一众太医鱼贯而入。
郑懿苦着脸,颤颤巍巍地走到李惟面前,尖着嗓子喊道:“陛下口谕,殿前司指挥使李惟目无天子,居功自傲,辜恩负主,凡此种种,朕深感痛心。来人啊,把李大人压入大牢,没有陛下的准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惟:“......”
今天费了这么大功夫,怎么感觉又被算计了。
宫廷侍卫走过来,道:“走吧,李大人。”
猝不及防的牢狱之灾,李惟面色惨白,挣扎了一下起身,但这腿也不知是冻麻的还是跪麻的,完全没了力气。
侍卫在一旁看了许久,人大概跪了将近两个时辰,没晕过去已是奇迹,他于心不忍想上前搀住李惟,“失礼了。”
李惟抬手拒绝了他的好意,缓缓地站稳身子,肩上的雪随着起身的动作簌簌落下。
郑懿擦了擦眼泪,叹息一声,不无感慨,良久,站在廊下看着人渐行渐远。
到了大理寺的监牢,寺丞避之不及,直接将李惟拷上手铐关进单人牢房,派多人看守。
牢内阴湿寒冷,但也比外面强点,至少挡风。
听着狱中的哀嚎惨叫,李惟扶墙而行,想不通事情的前因后果,干脆挑个相对干净的地躺下了。
除了那些内宅妇人,还有谁想将她除之而后快?
云子秋可能是见利忘义,临阵倒戈了,但赫连楷今日出现在太极殿又是何意?他与赫连琅说了什么,让他大发雷霆?
问题堆积良多,李惟轻轻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庆幸来的时候喝了一碗鹿血,要不然,真就把小命儿交代那了。
出事不久,李惟入狱的消息就传到了梨园。
李挽眼圈一红,绷紧唇角,追问道:“为何会这样?十五虽说性子倔了些,但也不会顶撞圣上,会不会是搞错了。”
赫连楷端详着李挽的面容,皱起眉,“知道郡主疼惜自己的妹妹,但郡主会不会对她有什么误会?”
李挽语气震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连楷无奈道:“郡主,你妹妹可真不是个温驯的人,你怕是不知,你那个好妹妹不仅打断了陈国公的一条胳膊,还故意绊倒苏太傅,人直接摔晕了。都是上岁数的人,没准就一命呜呼了。”
李挽坚决否认道:“不可能!这定是他们的诬陷。”
李绛:“......”
赫连楷抿了两口茶,缓缓说道:“总之郡主不要轻举妄动,李惟不会出事的。”
李挽激动道:“人都被抓进去了,王爷和我说没事?”
且不说监狱里的人会不会动私刑,就说十五在雪地了跪了两个时辰,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屋里安静了片刻,李绛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呼吸沉了沉,“魏王总归是有办法的,对吧?”
赫连楷略抬了下眼,笑了笑,道:“小世子聪慧,本王就不过多言明了。”
李绛听出弦外之意,脸上现出一丝忧虑。
李挽咬了咬唇,脸色变得很难看,恨恨地道了一句,“王爷有话直说。”
“这个本王说了不算,要小世子亲自去问。”赫连楷顿了顿,收了心中的私绪,还是叮嘱了一句,“郡主身子不好,不要多想。”
李绛也宽慰几句李挽,便遣人备了马车,准备去一趟魏王府。
金乌西坠,李挽一个人留在院子,实在无心应付赫连楷,没过一会儿,就以身子不适让曼娘送客。
新元将近,街道两旁的门户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李绛心里一千个不自在,下了马车,站在一片死气沉沉的魏王府的门前,努了努嘴,心想:“真是难为阿姐,被这么一条疯狗缠上。”
进了庭院,赫连熙和李绛擦肩而过,衣袖带风,只说了一句,“老实待着。”
李绛自然是明白赫连熙的意思。
他现在是钳制阿姐的筹码。
一来一回的折腾,等赫连熙赶到大理寺监狱,天已经黑透了。
寺丞担心出了差错亲自守在门口,不知过了多久,瞧见不远处有人大步朝这边走来,周身戾气横生,似是要杀人,寺丞心中一凛,手脚迅速,半点都不敢耽搁,打开了牢房,走在前面带路。
今日这番折腾,李惟身子骨早已熬不住,哪怕是听到有人靠近牢房,身体也不做出反应。
赫连熙的手指覆上她的脉搏,眉间似有戾气浮动,径直抱着人离开了。
见此情形,寺丞眉心跳了跳,拎着钥匙,愣在原地,真心后悔没往牢房多放几盆炭火。
乔彦提醒道:“你直接说王爷将人挟持走的就好。”
“是是是,下官都明白。”寺丞赶紧点了点头。
赫连熙神色冷淡到了极点,将人抱上马车,不问马夫开口询问,直接说道:“去别院。”
人已经烧糊涂了,李惟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些,声音好似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是谁,她下意识推了推人,但那人身上太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