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忱仍然有自己的考量,他这番话里噙着笑意,好似胜券在握,徐瑛听的入神,暗暗想自己要跟着先生学的还有很多。
要做事他们大摇大摆的肯定不合适,索性就只留徐瑛和公仪忱二人,武月等人守在暗处。
边境不认人,但是认钱,徐瑛使了些银子,就有人带着徐瑛和公仪忱往贫民窟去。
那里是光不能所见之地,每间小房子都连在一起破烂不堪,糜烂的味道冲天,公仪忱自袖中掏出锦帕遮住口鼻,徐瑛见他皱着眉,“先生若是不舒服,可在外头等我。”公仪忱摇头,隔着锦帕说了句无妨。
二人一点点往里挪,地上躺着不少人,个个骨瘦如柴,面容凹陷憔悴,却仍旧面浮笑意,沉醉其中。
这便是传闻中的瘾君子,徐瑛今日算是开了眼。
他二人从衣着到面貌都与这里显的格格不入,却也无人关注,二人错开往里走,除开些躺着的,还有半坐着捧着个纸包的,被徐瑛看一眼就立刻收起来,生怕徐瑛要来抢。唯独见到个清醒的,瞥了眼徐瑛和公仪忱,眼里满是轻蔑,随即又笑到咳嗽。
“你笑什么?”徐瑛停下步子,低头问他。
那人蓬头垢面,面容灰暗,黝黑的眼珠子只是看一眼徐瑛身后的公仪忱,徐瑛就满身戒备。
兴许又是觉得无所谓,他翻了个白眼后比闭目仰头靠着,“笑你们看着干干净净,却也要来做这见不得光的买卖,须知这莺栗花美,却如毒缠着身骨。”
徐瑛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明明自己深陷这窝里,还装作世人皆醉我独醒之态,徐瑛索性问个明白,手里撑着刀好整以暇道,“瞧着你是明白人,我这里有些银钱,买你点知道的消息,如何?”
那人嫌烦一般翻了个身不理会,徐瑛啧了一声,没等撸袖子就被先生按住。
先生附身掀起了锦帕与她耳语,徐瑛听的皱眉,却还是依着先生的意思,撩了袍角蹲在那人跟前小声说道,“你可别装蒜,我认得你,姜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