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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头猪(2 / 3)

镇定再也绷不住。

“沈确,你会后悔的!”

她仰着头,竭力不让泪水流下:“你如此待我,不娶我却去娶一个山野村妇,你才见过她一面……如何比得上我们二十年的相伴相依!若是你娶我,我父亲就是你的助力,她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只会令你蒙羞,又如何配得上你为她准备的这一切!”

她声音尖利沙哑。

这次不用沈确吩咐,鹤衣卫已经飞快地用布条塞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李真真和鬼面死侍静静地蹲在屋顶后。

一下子吃了这么多瓜,两人现在都处在因吃太饱而半放空的状态。

几息,李真真习惯性往兜里掏了掏,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带瓜子:“……我就说今天你们岛主很忙了,没空理你,你还不信。”

死侍已经不想反驳。

“你们岛主还挺痴情。”原著里,并没有无患岛岛主向鬼主请婚的剧情。

所有剧情外发生的事都算意外。

谨慎起见,李真真还是多问了一句:“他今天要娶的是谁?”

死侍看了她一眼:“瞎打听什么,反正不是你。”

李真真点点头:“那倒是。”因为他还想让他妹妹睡我,可怕得很。

仪仗平稳向前,沈确忽然心有所感,挑起车帘,向后望了一眼。

突然他的目光凝住了。

渺疾宫层层叠叠的琉璃屋檐,在晨光里熠熠生辉。

巨大的石柱静默地立在石道两侧,雕镌刊刻的青铜神鸟立在檐角之上。

神鸟下方,一个身穿死侍服的身影,与他视线交错而过。

沈确看着那道身影隐没在屋檐之下。

他觉得那束发的手法有些眼熟,但半个时辰前下人刚来禀过,翁珍珍仍在山上。

想来也是,她一个凡间的女子,腿还有疾,就算身手不错,也不可能一息之间跨越山海,更不可能毫无惊动地穿过他宫殿外层层叠叠的暗卫。

不可能是她。

大概只是一个背影有些相像的死侍吧。

沈确垂下目光,松开手。

车帘重新垂落,粼粼朝祭场而去。

-

房梁后,李真真看着被放倒在地上的鬼面人。

她打了他的麻筋,本来已经把他衣服扒光给自己换上。

结果刚越上屋檐,低头看见零下天气里,他赤-条条躺在地上,一双死鱼眼还瞪着她。

李真真叹了口气,只能又爬下来给他穿衣服。

还好她今天穿的是从渔女爹那顺来的袄,身量和这个死侍差不了多少。

“其实我到第三层时,已经没办法继续往里,因为第三和第二层之间的守卫实在太多。”

李真真一面给死侍换衣服,一面好心解释了一句:“可就在这时,你出现了。”

“外敌好御,家贼难防,我就知道,灯下黑才是最快的。”

死侍……死侍的眼神看上去想杀人。

李真真拿下死侍脸上的鬼面,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庞。

年龄看着不过十七八,皮肤很好,就是因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

正愤怒地盯着她,像只愤怒的小鸟。

她将鬼面戴在自己脸上,想了想,拔-出杀猪刀,在死侍身上比划了一下,说了句“忍着”,便避开腰子,一刀扎在他腹部。

鲜血顿时如注涌出。

如果这个死侍放跑贼人,自己却毫发无伤,按原著对鬼面组织森严法度的描写,他必死无疑。

死侍虽然身体无法动,但喉咙是可以哼的。

可他痛得发抖,却没发出一声闷哼,想必也是知道这个道理。

李真真又在他肩膀非关节处补了两刀,才把他扔进一边的草丛里。

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李真真站起来,抬眼看了看太阳,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她愿以为渺疾宫七层圈圈,岛主应该住在最中心的那层。

但没想到,沈确住在倒数第二层。

那最里面那层,究竟住着谁?

李真真望向宫殿被层层把守、严密保护的最中心,却只能瞥见一角冰冷的玉石穹顶。

不知为什么,不过是一片屋瓦,却给她一种骇目惊心之感。

可惜今天已经来不及去查探。

人牲的惨叫传到这里,已经几不可闻,哪怕贵人想要鉴花弄月,也不会被腌臜之声败坏兴致。

李真真重新找了个无人处越上屋顶。

她没有往人牲那边走,反而脚步一转,朝北面走去。

-

与此同时,灯汐枝修长手指拎着个缺了一角的米钵,正站在李真真新修的鸡棚前,喂鸡。

今天屋里没人,这鸡大概是饿了,从上午开始就一直在叫。

李真真对同类一般,但对鸡还不错。

灯汐枝被闹得烦了,站起来翻找出了米钵,朝鸡棚里倒了一些。

鸡消停了,安逸地啄着地上的白米。

灯汐枝漫不经心地靠在竹栏,原本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撒,鸡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啄。

但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李真真将他的血倒进火堆的画面。

他神情莫测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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