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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地窖里的女人(4 / 7)

后一定能见到的。”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关系,这促使两人默契地交换着信息。

元颂今跟她分享了村里其他几个女人偷跑的事。

“三婶被打断了一条腿。”

“四大爷家的儿媳妇跑太快摔下山,人没了。”

听到后面,女人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我们都在跑,可没有一个能出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元颂今看不清楚,只知道她听了这些,心情变得更差了。

也许他不该说这些。

元颂今抿了抿唇。

他开始在村子里晃悠,走以前没见过的偏僻小道,在各个山头一坐就是好半天。

他是村里的男娃娃,自然没人会注意他的异常。

路过的邮差大叔还跟他打招呼。

元颂今沉默着点头,然后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他知道这个邮差大叔会装作好心帮那些婶婶寄信,但是暗地里却将她们的信件全都送到男村民家里。

等女人们被打得跟狗一样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他就会推着自行车假装路过劝架,然后走到没人的地方哈哈大笑,跟村口抽烟的老头说她们活该。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好人,大家都为了所谓的脸面不停地剥削女人,买进来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出生的婴儿越来越多,但基本都是男孩儿。

经过一座石板桥的时候,元颂今想下去洗把脸。

这里他很少来,还是第一次下到桥下。他跳下不高的土埂,踩着松软的泥土一点点靠近溪流。

忽的,他余光被某个东西所吸引,同时,他闻见了一股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就跟二大爷家那只死掉的老黄狗一样的臭味。他皱了皱眉头,朝着手边的东西看去。

只一眼,就让他毛骨悚然。

死婴,准确来说,是女婴。

一具围满了苍蝇的女婴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河边,甚至连块包裹的布料都没有。

她的脸腐烂了一半,露出里面发白的肉。成群的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啃食着,汲取着养分。元颂今吓得大叫,连滚带爬地跑上去,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手掌心被石子蹭破,裤子也撕开了。

元颂今扭头一看,再次被吓到失语。

他脚下踩着的,是根根幼孩的白骨,还有几具即将白骨化的尸体。

骨头很脆,他动的这几下,就把头骨给踩碎了。

元颂今几乎要吓晕过去。

他顾不上摔破的裤子,疯狂地朝着家的方向跑。

那之后,元颂今沉默地缩在家里好几天,脑海里的恐怖景象久久挥之不去。

见他把衣服摔破了,元建国气急败坏地臭骂了他一顿,然后拿着破了的裤子去找地窖中的女人缝补。

隔天,元颂今穿着缝补好的裤子又来到了地窖。

他跟那女人说了河边的事。

女人丝毫不意外。

“你们这里,就是这个风气。”她说:“你信不信,如果你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儿,你也会成为那里的一员。”元颂今打了个寒颤。

他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同龄的小女孩儿,就一直以为这里没有女孩出生。

但实际上不是的,女孩儿也有,只不过都在那座桥底下,也有可能在村子里的其他地方,但绝对不会在村民家里。女人说:“你说的地方,肯定不止女孩儿的尸体。”

元颂今一怔。

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些令人胆寒的阴冷:“你猜猜那些逃跑失败死掉的女人去哪里了?”元颂今越发觉得惊悚。

隔着两道门,他似乎窥见了里面那个女人未来的下场。沉默良久,元颂今忽然压低了声音问:“你想不想出去?”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坐了起来:“你能帮我?”元颂今“嗯”了一声,“但是我不知道这门怎么开。”

女人惊喜地说:“你有没有见过经常来这里的男人,钥匙就在他腰上,两把都是。”元颂今当然见过,但他不敢说元建国就是他爸,担心这个女人会连带着讨厌他。

“我帮你拿钥匙,明天晚上我会过来,到时候带你出去。”

女人几乎要喜极而泣:“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尽管觉得这孩子不会说谎,但女人还是有点难以相信一个孩子能带自己逃出去。而且,他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

门外的元颂今沉默很久之后才说,“我喜欢你讲的故事,我希望你能一直讲下去。”

他不想她变成石板桥下的尸体,被苍蝇和驱虫残食,然后不知道哪天被人一脚踩碎骨头,成为土地的养分。女人掩面流泪,“谢谢你……”

尽管不知道这个孩子叫什么,长什么样,但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朋友一样。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她被逼着,与那个男人生了个儿子,但直到现在,她都没见过那孩子长什么模样。

说实话,她也不想见到。

身上流淌着邪恶血脉的那个孩子,是她苦难的具象化,一旦想起他的存在,她就浑身恶心反胃。

她希望那个孩子早早死去。

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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