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新闻消息之类的会想起来说几句,她就知道这个小姑长得好看也很聪明,据颜爸说,小姑是全家最有希望上大学的,然而,她连高中都没上就不见了。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颜爷爷对唯一的女儿很宽容,哪怕她出轨在先被离婚,离婚之后搞七搞八名声很坏,古板的老爷子都没说过女儿一句,对唯一的外孙女十分怜惜,在山上采点什么好吃的野果子都要给外孙女送去,时不时的还会去学校看外孙女,怕没爸的孩子让人欺负。
对于这些,颜妍不是十分关心,只要老爷子和老太太不指着她挑刺,她都无动于衷,因为在爷爷奶奶这边受到的冷落,在姥姥姥爷和爸爸妈妈那边得到了翻倍弥补。
在厨房吃了个半饱,颜妍不想跟奶奶一个桌子吃她的口水,刚好邻居家的孩子相约一起去罗二婶家看热闹,颜妍跟爸妈交代一声也跟着眼熟却叫不上来的孩子一起去了罗家。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罗家院子里已经布置起来了,正南方神龛高供着一张偌大的黄布帐,黄布中间画着三清圣像,三清旁边是二十八宿和马、赵、温、周四大将的画像,神龛前高香短供烟雾缭绕,显然摆了有好一会儿了,颜妍咋舌,这架势倒是十足。
屋里麻五和罗二婶的丈夫儿子正在推杯换盏,桌上七碟八碗全是大鱼大肉。
颜妍跟一群十来岁的孩子蹲在罗家大门口,听他们七嘴八舌的给她科普麻五的光辉事迹,有说他算命贼准,给那谁家那谁算命,说那谁有个坎儿,轻则受伤重则残废,那谁不信,结果夜里叫人敲了闷棍,脑袋都开瓢了。
又有说什么村里有个男的得罪了黄大仙,麻五如何如何厉害把黄大仙尾巴都砍断了,还有驱小鬼的,每个事儿单独拿出来都能拍一部“一眉道长”。
八卦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吃饱喝足的麻五领着他的跟班,擦着油汪汪的嘴巴从屋里走出来,麻五双臂大张,由他的跟班帮着把一件杏黄色的法袍穿到身上,穿好之后,小跟班又拽了罗二婶的两个儿子出去,大概二十来分钟后,三个大男人抓着挣扎不休的罗二婶回来了,在麻五的喝令下,用粗麻绳把罗二婶捆成了粽子让她跪在神龛前。
颜妍皱着眉头,实在有些看不惯麻五这副招摇撞骗的德行,可她知道,这种场合不是她说话的场合,因为年纪和身份在这里,她说话不但不会有人信,还会招人家记恨,她打算一会儿回去跟自家老爸嘀咕嘀咕,打个小报告。
这边罗二婶捆好了,麻五悠悠的走到神龛前,抽了七根香,端端正正的恭敬四方,最后插在三清圣像前的香钵里,然后从随身背着的道布袋子里抽出三道黄表纸铺在方桌上,又掏出一盒朱砂,却没有笔,直接用手指蘸了蘸,虚空在黄表纸上比划几下,做起法来。
香烟袅袅,黄布飘动,麻五拿着一把褪了色的木剑围绕着罗二婶胡乱挥舞着,嘴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后,满头是汗的麻五猛地大喊一声:“妖孽!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