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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只因他说了要她等他,她便没有急着回去。

正好要给他的禁步还没做好,司珍房里清净,她独自待着,内心达到了一种极端的平静,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天,时不时有打在屋檐上清脆的雨滴声,秦相宜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千松始终安静地在她身旁待着,添茶、焚香,又过了一会儿,将灯点到她身旁。

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司珍房里幽幽一盏灯点在她身侧,而她埋头将一截一截的流苏穿在一起。

发丝垂落在脸颊也未曾察觉,专注的眉眼被灯烛晕成暖黄色。

贺宴舟安顿完田家人,天色已经黑透了,他牵了匹快马快速往皇宫里奔去。

尽管他心里对她还在等着他不抱有什么期待,但让她等着他,是他给出的承诺。

他下了马快步走到司珍房,看到里头还亮着的一盏灯,他正想说一句:“抱歉,我来晚了。”

却在话音出口前,看到了一副让他噤声的画面。

在他进门的一霎间扑进来的风让那唯一一盏烛影轻轻晃荡,连带着打在她身上的光影也跟着晃了晃,好一个云鬟雾鬓、臻首娥眉的景象。

她似乎是知道他已经来了,但她没有抬头,她还做着手上的事情,她的声音很温柔,在暖黄色烛影的晃荡下更加温柔,她说:“你来了,再等一等吧,我马上就做好了。”

声音柔得倒像是在哄孩子。

就连秦相宜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在这个黑透了的只亮着一盏暖黄灯烛的夜晚,说了那么一句温柔的话语。

空气中浸满了檀香的味道,秦相宜独自做事时,喜欢点檀香,可以让她凝神。

在贺宴舟的所有感官里,这股气味是一道解药,让人清醒,愈发觉得眼前人不可肖想。

“好了,做好了,正好你现在来试试吧。”

秦相宜打量着手中的一串作品,心里十分满意。

又伸出手随意向贺宴舟招了招,指尖晃动得令他眼晕。

自从走进这间屋子开始,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滞涩而迟钝。

他感到受宠若惊:“这,这个是做给我的吗?”

秦相宜点头道:“是啊,贺大人,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心里万分感激,给你做了个小东西。”

见他迟迟不过来,秦相宜坐在椅子上拽了他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前。

禁步上方有一个挂扣,用手轻轻往他腰带上一挂便好。

这些肢体动作秦相宜并未觉出不妥,一切动作都进行得很快,也无任何逾矩。

但在贺宴舟眼里,刚刚那一瞬似乎是被无限拉长了,她先是拽了他的手臂,尽管只是那么一下,她往他腰间挂了玉饰,甚至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分毫。

贺宴舟张了张嘴,他退后了半步,他觉得自己已经失态了,在她面前。

现在应该做什么?

行礼,道谢。

他庆幸夜晚的光线很弱,否则他的失态与泛红的耳尖将会无所遁形。

倒是黑暗隐去了这一切,尽管他一句话未说,一番动作也紧张得要命,完全不像他平常的样子,她却恍然未觉。

秦相宜自顾着欣赏了自己这件挂在他身上的作品半晌,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很好,贺大人,希望你喜欢。”

贺宴舟深呼吸了几口气,强使自己镇静下来,才回答她道:“我很喜欢,谢谢,姑姑。”

秦相宜这才从椅子上起来,快速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杂物:“那咱们走吧,贺大人,抱歉让你久等了。”

贺宴舟垂下头,不,明明该抱歉的是他,是他来晚了。

秦相宜走出司珍房,微微侧身看他,意思是等他走到她身边一起同行的意思,他们每天都是这么走的。

贺宴舟绷紧了下颚,故作镇定。

偏生秦相宜送她的禁步极为难缠,即使是人最轻微的失态,也会立刻展现出来。

比如缠绕在一起的珠串、混乱清脆的声响。

贺宴舟稳了稳身形,迫使自己回归到最平常的状态,才抬起头走了出去。

他身上佩戴着自己送的禁步,秦相宜不免多看了他几眼,却是越看越满意。

贺宴舟觉得她眼里盛着星星,只是她很少与他对视,她看他,更像是欣赏一件最完美的作品,而他是最完美的那个衣架子。

贺宴舟对她说:“姑姑,今日我总算可以将你送回家了。”再没有别的什么事了,既没有起火,也没有下雨。

秦相宜愣了愣,她的思绪还没有从他身上的禁步上跳转出来,她将目光从他腰间挪至他脸上,她浅笑着说:“我哪有什么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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