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的房间跟他这个人很像,家具不多,布局简单,但从桌上沙发上随意放着的东西来看,又很有生活气息。
门一开,照明灯自动亮起,暖色的光打在灰白的墙纸上,给冷寂的房间添了几分温度。
“没多余的拖鞋给你穿。”他刚进门就说。
旁边放着一个开放式的玻璃鞋柜,里边真就只有一双黑色的拖鞋,其他都是附带各种军用功能的靴子,主打一个认真工作和懒得社交的态度。
“你没邀请过同事来做客?”
路岐脱了鞋,光脚踩进房间,插着口袋自然得好像在自己家。
温敛皱眉看着雨水顺着她衣摆往下滴:“必要的社交平时又没少,私人时间还要打交道,累不累。”
转身把沙发上的毛巾丢给她:“浴室在那边,绕着我的地毯走。”
温敛也淋了点雨,肩头是湿的,水汽蒸得他黑色的碎发散散落落地搭在额间,跟平时比起来,少了点张扬带刺的氛围,像入水后毛发缩水的猫,没了攻击性,整个人湿漉漉的。
路岐的眼神别有意味地停在他身上,抓着毛巾擦了擦下巴上的水珠:“一起?”
“想都别想。”
人渣Alpha意外地没有纠缠,哦了声就干脆走进了浴室。
正常人在这个场合,可能会多关心一句“我怕你等久了感冒”之类的话,不管是真情实感的,还是别有目的的。可路岐不会说,他感不感冒似乎不在她在乎的事项里。
温敛等浴室里传来了水声,把藏在手里的匕首扔到桌上。
如果路岐刚才要用强的逼他一起洗,温敛很不介意让她流点血。
他脱了微湿的外套,把头发随便擦了擦,去衣柜里挑了套宽松的衣服裤子,扔到浴室门口的木制筐里。
等路岐冲完凉出来拿衣服时,温敛正在厨房煮咖啡,听见她说:“哦,这么好,你的?”
他垂着眼睑道:“反正我又不会再穿,你愿意穿走就穿走,不愿意就丢了。”
温敛在家从来都是被服侍的,这辈子还没干过给别人拿换洗衣服的事,但他要是不做,这脑子有病的人渣肯定能直接裸着出来。
算了,勉为其难,就这一次。
“什么这么香?”路岐站到他桌子前,头发是湿的,但身上一点没冒热气,这人用冷水洗的澡,“没我的份?”
“你?”温敛觉得她明知故问,搅了搅杯子里的奶精,抬起眸子揶揄地反问。
路岐不答,拿过他的杯子仰头尝了口,咖啡豆现磨的,放了奶精没放糖,味道微苦,温度适中。
“你——”温敛也才刚喝了一口而已,眼里写满不悦,“你手脚废了,不会自己用咖啡机?”
“我是切尔斯的贫民,先生。不会用那么先进的东西。”
他会信才有鬼了。
路岐喝过的温敛就不想接着喝了,拿了新的杯子转身去重新倒,腰在这时从后面被人搂住。
温敛里面就穿了件很薄的白T恤,路岐明明刚洗过澡手却很冷,他被冰得一顿,按咖啡机的手指抖了下没按到。
“你有病是吧?”他扬起眉梢。
路岐站在他身后看,说话时的吐息轻轻洒在他白皙的后颈上:“贫民在学习怎么使用咖啡机。继续。”
她的手隔着衣服圈着温敛的腰腹,确实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像一个十分正直的老好人。
但温敛无论是腰腹还是后颈都很敏感。
“放手。”他声音微低,带着极大的不满。
“什么?听不清,先生。”
她掐住他的腰际随意捏了捏,再稍稍一用力,温敛按咖啡机的手就放下来撑住了桌面。
那只手很白,修长而骨络分明,骨节因为攥紧手指而微微凸起,显得十分漂亮。
“怎么,站不住了?”
“你……”
温敛微微前倾身体躲开她的呼吸,抬手捂住后颈,拿眼尾余光瞪她。
敏感的腺体经不起一个Alpha这样凑近了讲话,他忍不住膝盖就开始发软,咬唇骂“你别在这给我发病”,一边被路岐转过了身体,推倒在厨房桌脚和她之间。
路岐半跪在他分开的腿间,摁着腿弯不让人动。
温敛后悔刚才扔了匕首,枪也不在身上,现在就像一只被去了坚硬外壳、露出柔软腹部的刺猬。
被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你最好想想是谁大发慈悲收留你过夜避雨的。”他眯起眼睛道。
“是,怜怜是我的大恩人。”
“那还不赶紧从我身上滚开?”
路岐不答,手往下滑,捏住他线条匀称瘦长的小腿,感觉到青年的身体在她手中微微紧绷,漂亮的眉眼微拧,在暖色灯光下又显得很好欺负。
“那容我拒绝。”路岐俯下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