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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赛后结算(2 / 3)

偷吃零食的轻响。

“想知道。”我说。

女孩躲在衣兜里的手晃了晃衣摆,抬眼看我。

“但是,”我接着听见自己近乎温和而笃定的语气,“无论出于怎样的原因,这样就挺好的,能够和二口同学再次一起打球这件事。”

“……”

“对不起。”

“什么?”二口疑惑地回过神。

我一手握着背包肩带,心里细细痒痒地感到羞惭,却还是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我看到名单的时候,第一反应以为,你是不得已才被推选过来当选手的,没有考虑到二口同学你真正的心情。”

棕发女生的眼神像卡比兽似的一呆。

我继续说:“所以,我很抱歉。”

“不对不对不对,”她迅速打断,反倒难以置信地激动起来,插兜的两手如同鸟翅膀那样带着外套摆动,“你道什么歉啊?本来就是我自己选择退部的,任谁看到我再来打球都会这样猜吧!而且不瞒你说,我确实……总之,也相当于是被推上来,想后悔都来不及。”

我露出更受打击的表情:“身为和你并肩作战过的人,我的想法却还是和普通人同一个等级。”

二口一脸“还能这样误会”的窘状:“不是,我不是说你,不是!”

“我对不起你……”

“别说得好像你是辜负我的渣男似的啊!”

眼看女孩急得快扑闪外套飞走了,我眨眨眼,敛下忧郁的神色,被逗笑道:“嗯,骗你的。我知道你想安慰我。”

她顿时定格般一僵。

我弯着眉眼,“二口同学果然还是那个体贴的二口同学,谢谢你。”

高个子副攻解除石化第一秒就目露凶光。

“你还是给我道个歉吧,西贺!”

“啊哈哈哈。”我笑。

“真服了你了。”二口的脸颊仍有些烫着,却顶着一双懒得理我的死鱼眼,夸擦一声,用力打开柜子;呼噜呼噜,用力翻出校服。

我安静地看着她。

一直以来,哪怕是看漫画、看小说的时候,有某些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地见风使舵的人物登场,通常都会令我非常无感,甚至会有点说不上来地讨厌。

后来长大一点,我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仿佛天生就知道,什么才是对气氛有好处的回答;知道该怎么做,能够使得在意的人满意——这种满意并非一味地献媚,而是最优解。是让别人过来说话时从来不需要担心尴尬、冷场或失望,是符合社会标准的优秀,是能得到对方宽心的信任、欣赏与认可。

如果它一定会与自己的某些需求有冲突,那么就干脆摒弃后者而已。

二口的性格并不属于直爽的类别。现在看起来兀自生着闷气,但此刻,她的内心很放松,更是有点暗暗高兴。这我也看得出来,我也明白。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迎合的;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愿的。

那位山本同学说得一针见血,我其实不愿意,我会让自己很累。可每当我下意识地去这么做,却也都是在实施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这是当然。谁会故意去干坏事呢。就算是小偷,是罪犯,犯下的坏事,都是罪魁祸首认为“可以这么做”、“对我有好处”的好事。

我所做的,都是对我有好处的好事才对。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星纱同学。”我轻声说。

女孩拎着衣服,蓦地扭头,耳朵出幻觉似的瞪我。

“不好意思,这样叫你可以吗?”

“行。”星纱十分冷静,“可以。”

我于是直白地问道:“那这次再报了排球赛,星纱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刚才会那样试探,就说明她已经有想要传达给我的答案了。

毫不意外地,二口星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原先朝向储物柜,这回转过身,低头瞧着我,捏紧手中柔软的衬衫衣料,“我……”

谁知忽然,门口传来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西贺,你在这——啊,这不是二口吗?”

咦?

我和星纱一齐望向更衣室敞开的门前。

只见瘦瘦高高的牧野前辈出现在那,身穿校服,也套着一件运动外套,袖口撸到手肘。她双手插兜,环顾一圈,挑眉道:

“你们什么气氛,吵架?”

余光里,星纱正不作声地站直身子。

我不禁无奈地笑:“没有,只是刚好聊聊天,我也不想那么快就回班级。牧野前辈是找我吗?”

“是啊。”牧野神情沉稳,目光离开我身后的女孩,转而落在我脸上,“中间发了那么个烂出天际的惊天烂球,我们账还没算清楚,没有教练就由我来让你永远忘不了今天。”

我:“……”是双重肯定的烂啊。

牧野:“现在才知道怕?早干嘛去了。”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我为自己争取缓刑,熟练地放软嗓音:“知道了啦……在这之前,前辈请先回避一下嘛,我和星纱还有话要说。”

“也没什么话是必须说完的。”二口星纱却生性凉薄,毫不犹豫地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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