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的确有很大的失误……是牧野前辈看出来了。比赛还没结束,大家加加油,拿下这一局!”
双方重整旗鼓。
小插曲结束,两班的拉拉队卖力地拉起应援横幅。
由于成功得分,这一轮仍然是我的发球轮次。我接住后勤人员丢来的球,大步迈向赛场后方,像拍皮球那样嘭嘭调整两下手感。
紧接着,深呼吸一次。
充分饱满的氧气在肺腑里作交换,我阖眼,沉住一口气,专注力有效地放松、重聚——我无端地想起牧野前辈高声呐喊的那句话。话音,语气。不知为何像是战鼓沉稳而奔放的鼓点,一下一下,重重擂击着胸腔里四平八稳的跳动。
这让我无从再去思考什么叫应该的打法,什么叫正确的发球。
她现在,一定正在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在排球向上飞的时候。
我睁开眼。
网对面隐隐有谁在迅速地、慌忙地挪步。我在同一瞬将排球毫不犹豫地抛起,仰起脑袋,追随着那半空中旋转的圆影。正如自主练习时无数次的重复,寻求最稳的时机,极力展开身躯那般起跳。
“不好,这次是真的跳发球!”有一道微哑的声音警敕地喊,“交给我!”
就像空中有一条直通对场地板的透明发射通道,排球迎头冲向界限内逼仄的角落。那个落点本空无一人,却在紧要关头扑来穿着蓝色号码背心的人影。
我望见二口同学慢半拍地扭身去接。
可球影无情,触电似的砸在她手臂一侧,便迅疾弹开,往体育馆偏僻的后场飞去。
“可恶……!”她咬紧牙关,视线追着球飞了会儿才回过头。
而我早已平稳落地,抬起手,看掌心一圈深深浅浅的细微的磨红。
在此之间,裁判吹哨。
队友轻松的欢呼与班级应援声在周围遥相呼应。耳边盈满欢笑;眼帘里是各方庆贺、蹦跳的身影。我的肩膀被热情地揽住——于是在大脑反应之前,脸庞就捷足先登地露出一点微笑。随即,透过横网密密麻麻的间隙,我与面露不甘的,好似再次鲜活起来的星纱,远远地相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