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刚好从屋里出来,这都晌午了,闹腾了半天谁也没吃上饭,她准备给闺女冲个鸡蛋花垫垫肚子。
结果就听见周老头同意分家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老太婆竟要把西山脚下那破地分给自家。
“山脚下那五亩地全是沙地,能种个什么?”
周老太斜着眼,更加看这个二儿媳妇不顺眼。
今日若不是她带着娘家人来闹,又怎么会惊动了族长!
“家里的田地都是我和你们爹的,我乐意分给你们什么就分什么,便是什么都不分,那也是应当应分的!”
陈氏将手里的碗一扔,陶碗瞬间在地上碎成了渣。
“家里的地都是爹娘的?”陈氏冷笑。
“那娘可记得我和相公三伏天在山上开荒,还因此掉了一个孩子!”
“爹可还记得,这些年家里的地有多少是我相公种出来的?”
“大哥大嫂可记得,周知读书的钱有多少是我相公赚回来的?”
她一顿质问,叫老周家众人哑口无言。
陈氏却继续说道:“家里有十五亩水田,十二亩旱地,还有五亩沙地,便是三房和爹娘一起分,也该给我们三亩水田,三亩旱地,多的就算我们孝敬爹娘了。”
“还有银子,这些年相公每年农闲寒冬腊月也去码头抗包,每年都带回来四五两银子,我和相公成亲前的不算,就这十三年来相公至少带回来六十两银子,还不算每年种地的粮食卖的钱,娘却只给我们二两银子!”
打花叫花子呢?
陈氏这话一说,不仅是老族长他们有些吃惊,就连院子里其他人也都惊呆了。
我滴个乖乖!
难怪人家老周家有钱供孩子读书呢!
他们这些庄户人家一年也剩不下一两银子,人家一年就是四五两。
哦,这还不算卖粮食的钱。
村里人谁不知道老周家的地都是周老头和周老二种的,他们家老大和老三那就是去混的。
周老头年纪大了,重活累活还不都是落在周老二头上。
“啧啧啧,都说老二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的,这也太……”
院子里有人摇头,鄙夷道:“怪道不肯让人家周老二分家,这是要把人留在家里当牛做马呢!”
“大房还有个读书人呢,这吃相能读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