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
他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敲了敲门,半分钟后,门打开了。
“干什么?”
牛马不耐烦地问道。
“餐厅不给配交通工具吗?”
刘正问道。
“没有。我们不需要这个。”
牛马摇了摇大脑袋。
毕竟它的下半身是马来的。
看它的腿长,估计奔跑速度和现实中的阿哈尔捷金马也不遑多让。
“那那些人类员工?”
“你该走了,再晚就真赶不上了。”
牛马把门关上了。
刘正撇了撇嘴,看来从它这里薅不到更多的羊毛了。
他拿起外卖袋,朝着外卖通道走去。
通道里一片漆黑,任何光源都没有。
地面也似乎用了特殊材料,他行走在上面竟然没有半点脚步声。
这样的环境里,不要说判断自己的方位,能保持住神智清醒就不错了。
刘正试探着平举手臂,刚好能够碰到两边的墙壁。
那种触感很奇怪,有点像史莱姆解压玩具,但要坚硬许多。
如果想要寻求心理支点,那么就这样撑着墙壁向前走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但他并不打算这么走。
刘正放下手臂,放任自己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在了解“渐冻症”的同时,他也了解了很多别的医学知识,其中有一项叫做“脱敏疗法”。
简单来说给过敏患者反复注射过敏原,逐渐诱导患者耐受该过敏原而不产生过敏反应。
刘正觉得对于心理上的明暗,“脱敏疗法”应该也同样适用。
当然,如果系统提示他“理性下降”,他也会及时收手。
不过还好,刘正对于单纯的黑暗和寂静的耐受度超乎意料。
而且,通道中也不是完全的无声。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忍不住发出咳嗽声和喘息声。
同时,肺部和喉部也会传来强烈的不适感,宣告自己的存在。
**的病痛成为他精神的锚点,黑色幽默了属于是。
在第七次咳嗽后,刘正终于走出了通道。
不算猛烈的阳光照在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有些同情那些前同事了,他只用坚持三天,而他们要工作几个月或者几十年。
虽然,他们可能活不了那么久。
为那些素未谋面的人类同胞默哀一秒钟后,刘正踏上了送外卖的征途。
和来的时候一样,街道上依然是空空荡荡。
没有行人,没有车辆,甚至连红绿灯都没有。
这要是有辆小电驴,他都不敢想象骑起来会有多快乐。
可惜骑不得。
“咦嘻嘻嘻...”
一阵诡异的音乐声响起。
刘正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来电铃声。
“13871。”
和记忆中核对无误,是牛马的电话号码。
“大佬,有事吗?”
他按下接通键问道。
“有件事情忘了提醒你,在外面上厕所必须在植物边上,而且最好是树木或者绿化带。”
牛马的大嗓门像起了起来。
“我还以为只有狗才会这么做。”
刘正吐槽道。
“它们有单独的规定,只能对着柱状物。”
牛马挂断了电话。
好家伙,这刻板印象真地道。
千万别让爱狗人士听见了,不然尿你腿上。
刘正笑了笑,继续朝前走。
其实牛马不用这么急着提醒他,他进副本之前没吃也没喝,肚子里空空如也。
就算逼他尿,他也尿...
咦,邪了门了。
刘正停下脚步,夹紧海绵体。
还真他娘的来感觉了。
他朝四周望了望,发现副本世界和现实还是有不少对应的,比如行道树的种类就和现实中一样,以樟树和法国梧桐为主。
他甚至还发现了几棵石楠,还好现在不是花期,不然满大街都是生命的气息。
刘正快步走到一颗樟树旁,一只手解开了拉链。
一道微黄的弧线落下,在树皮上溅出几朵水花。
“最近挺上火啊。”
“是啊,烧烤吃多了。”
刘正随口回道,然后转头。
不远处,一棵法国梧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以及他的作案工具。
“还有酒味,是毛苔?”
法国梧桐抽了抽鼻子,掉下来几片树皮。
“升天毛苔53度。”
刘正默默地穿上了裤子。
“好东西,快,尿我嘴里。”
法国梧桐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