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应该在宫正司。” 谢绎微微挑眉,朝自己的副手道:“通知宫正司的总管,把今天被送去的人也押到我这里来,你们先招呼着,我稍后也要亲自问情况。” 如樱满意了。 不过她趁着人员嘈杂纷乱,还想继续跟在谢绎身后。 只见他打算从观察长春宫的各个房间开始理清思路和线索,确实十分认真在查这件事情。 “还有话没说完?” 从第一个房间里出来,还没到下一个房间,谢绎直接停下脚步,等了等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尾巴。 小姑娘把身体和速度控制得很好,并没有撞到他身上。 “对,”她也没有否认自己的来意,“姐姐曾经说过,长春宫有个姓柳的嬷嬷也瞒着事,最近这些日子做事越发不上心,但姐姐找不到证据。我觉得这个情况也需要告诉你,才一直跟着了。” 谢绎听她说了这么长又逻辑清晰的话,沉默片刻,给出了还算肯定的答复:“二小姐的话我记下了。” 如樱刚想继续说什么,一个侍卫就来报告指挥使: “初审了一遍长春宫的宫人,有两个个小太监和一个嬷嬷神色不对、言语支吾。” “指挥使过去看看吧,那个嬷嬷肯定姓柳。”如樱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语速都快了起来:“那位柳嬷嬷平日里应当是对一些问题视而不见,到底为什么如此,我也很好奇。” “如樱小姐——!”这时,如槿的另一个贴身宫女石榴终于找到了她,远远就喊出声来。 如樱还想等着欣赏道柳嬷嬷观看他人受刑时的表现,根本不想走开:“再让我……” “二小姐,”谢绎冰凉但沉稳的声音也在她身侧响起:“还是先去陪着淑妃娘娘吧,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需要你这种胆大心细的人多多陪伴。” 事情本该如此。 当如樱踏进姐姐的寝殿,被姐姐劫后余生一般抱在怀里,想要抹去姐姐的眼泪都没有办法抬手时,她终于真实感受到姐姐被救下了,不会今夜就离她而去。 刚才满心想着如何更好地折磨那下毒主犯的她,是不正常的她。 千宗万事,明明没有什么比陪着姐姐更重要。 “樱樱,你这孩子,胆子竟然这样大……我们之前明明都说好了……” 如槿痛快地哭了一阵,被芍药扶着去净面之后,拉着如樱直接坐在床边。姐妹两个紧贴着,分享着夏夜的体温。 “我后悔了,不想让姐姐给我那样去挣来前途。”如樱靠在姐姐怀里,闭上眼,一些苍白无助的回忆拼命想要闪现在她的脑海中,但都被强力压制。 “你怎么就能那么明确指出菜肴里有毒药呢?”如槿轻声问她:“母亲若是还在,一定也能识别那些个劳什子毒物,但她都走了好多年……也没能照顾你多久……” ……当然是因为我曾经天煞孤星一般地痛苦活着,唯有研习外祖父最后留下的遗物《百药经》才能觉得自己还有继续活着的价值。 我甚至来不及学习如何救人,只够时间学会辨毒、制毒,最后死在了一场失败的毒杀里。 如樱打断她的话:“如果我说是因为母亲托梦给我,让我联系外祖父来救你,你信吗?” 如槿一怔,并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如樱睁开眼,与姐姐对视,郑重道:“我们的母亲曾经是云梦泽最好的医女,外祖父更是享誉中原的民间神医。我身上流有他们的血脉,我现在可以识别毒药留住姐姐,将来也要学好医理,让姐姐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 “我的樱樱长大了……”如槿被她这样一激,眼泪倏地滑落下来。 如樱默默回忆起她现在已有的病症,应是在产褥期间染上炎症,导致了体热,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和精心的护理,造成脏器黏连、病症积郁盆腔,又逐渐扩散到其他地方,以至身体越发孱弱。 而且此后的治疗也非常保守,无非是祛湿降燥或培元固本的汤药,加上本不该进行的药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不说,很可能还加重的情况。 抱恙在身,如槿的心情已然不佳。 然后苏贵妃再时不时给她气受,皇帝皇后又只是观望着,顶多事后再给些补偿来哄哄,如何能安心养好身体? 而且……下毒的就是苏贵妃安排的人。 希望这次换了谢绎来审讯主犯们,能够锁定主谋。 其他人忌惮苏贵妃的两位兄长权倾朝野、统领大军,是皇帝为了制衡旧世家而亲手捧出来的新贵。但这些在谢绎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是,扳倒苏家、复仇苏贵妃必须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