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掉兰辉和秦云东。再去自首扛下一切,只要没有他们两个,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以后你就可以干干净净做人了。”
唐铁汉拍拍脑袋,一副杀身成仁的大义凛然。
陆彤龙浑身一激灵,他现在才感觉唐铁汉真是一个混人,穷途末路不想如何自保,居然还要铤而走险。
但无论他怎么劝,唐铁汉就是死犟不肯松口。
吃完饭,唐铁汉打电话让办公室主任带上公司文件和手续,接陆彤龙去注销安天下公司。
他接着动情地回忆过去,他是孤儿全靠社会救济才能上学。从初中到高中,陆彤龙一直给他补贴生活费和零花钱,每次外出吃饭喝酒,也全是陆彤龙结账。
“那时候我就给你说过,这个世界只有你对我最好,我这条命是你的了。只要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现在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接着,不管陆彤龙是不是同意,唐铁汉硬是把他拖拽进汽车。
唐铁汉把准备好的所一张银行卡塞进陆彤龙的口袋里。
“兄弟,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了,咱就此永别了,希望来生还能做兄弟。”
说完,唐铁汉不搭理陆彤龙哭泣哀求,关上车门命令立刻开车。
下午五点,浠水教育基地。
被讯问一下午的秦云东回到房间,继续埋头写作。
他用了一天一夜时间,已经把浠水县十个乡的旅游资源设计和规划出来。
现在他要把这些点串成线,形成浠水县旅游体系。
站在门外的两个基地工作人员,隔着玻璃窗户看看屋里的秦云东,不由发出感慨。
“秦书记到底是秦书记,接连受审两天,神色几乎没有变化,还是过去当书记的样子,这份定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谁说不是呢,大多数被留置的人不是愁眉苦脸,暴跳如雷就是天天以泪洗面,有的人甚至一夜白头。像秦书记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唉,秦书记做了那么多好事大事,怎么也会落到如此田地,真是老天爷不长眼。”
“那是你不够通透,说书的定场诗说过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他们还在小声议论,忽然背后传来脚步声,立刻闭上嘴回头看。
郑省身和笔录员,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走过来。
那姑娘低垂着头,像是胆怯又紧张,唯唯诺诺跟在他们身后。
郑省身走到屋门前扬扬下巴“开门,拿两把椅子。”
秦云东听到房门响,他抬起头就愣住了。
是雷晓楠。
“秦云东,雷晓楠作为证人愿意和你当面对质,你现在还想继续嘴硬下去吗?”
郑省身颇为得意地和笔录员远远坐下,等着看这对怨男恨女撕扯的好戏。
雷晓楠看到秦云东,顿时不再害怕,气不打一处来。
“秦云东,你真卑鄙。我替你收了景斌给的房子,你现在却死不认账,都推到我身上,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她指着秦云东尖叫着疯狂输出。
秦云东没有辩解,静静等她说完。
十分钟后,雷晓楠终于没有力气,声音越来越小。
秦云东倒了一杯水。
“你如果还觉得泼妇骂街很体面,那就喝点儿水,继续。”
雷晓楠反而不吭声了。
秦云东正襟危坐,平心静气地像是个审问者。
“雷晓楠,既然你现在能冷静了,那我问你,我什么时间给你说过我收了景斌的房子?”
“我……这种事……如果不是你要……景斌怎么能给价值百万的房子……”
雷晓楠张口结舌回答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用推理方式解释。
秦云东摆摆手,打断她的话。
“也就是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景斌送我房子的事,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对吗?”
“是……可是……”
“雷晓楠,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东拉西扯。那里有笔录,会记录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我再问你,我没有说过景斌送房的事,你也从来没有询问过我,是不是?”
秦云东提问非常严肃。
雷晓楠似乎才意识到所处的环境,她不敢撒谎,语气明显软下来。
“是,你没说过,我也没问过。”
秦云东点点头,看向远处的郑省身。
“郑书记听清楚了吗,还满意吗?”
“秦云东,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对质者,不是审判者。雷晓楠,继续你的对质。”
郑省身虎着脸,恶狠狠瞪着雷晓楠。
雷晓楠浑身一震。
她来之前,郑省身已经恫吓过她,如果不能让秦云东认罪,那就只能由她承担所有后果。
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