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
面对如此崇高的境界和壮举,季觉根本生不出任何同情亦或者怜悯的心思来。
蝼蚁难道会去怜悯大象么?
更何况,面对旋涡的恐怖引力和邪愚的污染,以一人之力,撑起整个泉城足足两个小时。
仅仅是这一件事情,就足够季觉为之惊叹和尊崇。
“泉城里……”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他的家人?”
叶限摇头“他是中城人,漫游各处,泉城里,无亲无故。”
“那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如此执着?
季觉下意识的想这么问,可最后,却无话可说。
只有在漫长的寂静之后,叶限轻叹“正因如此,才更值得尊崇,不是么?”
季觉无言以对。
可察觉到叶限收回视线,他又赶忙追上去两步,终究还是趁着屏蔽撤销之前问道“泉城之前,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忽然就……”
叶限再次回过头来了。
就好像早有预料,又或者说,这才是她撑起屏障之后,一直在等待的问题。
可遗憾的是,对此,她却不想给出答案。
“这不是你该问的,不要窥探,也不要四处打听。”她说,“或许终有一日,你会得到答案,或者做出选择。
但对现在的你来说,一切都太早。”
她无声一叹,“这不是什么警告或者是训诫,只是我作为老师所能给你的建议,听与不听,也都在你。”
季觉断然点头,毫无犹豫。
即便心中好奇难耐,还想问问为什么,但老师说别问就不问呗,又不是有什么东西没了日子没法过。
于是,叶限的嘴角仿佛勾起一丝。
似是满意。
“很好。”
伴随着屏障的消散,她继续向前“陶公虽然难以处理琐事,但下面摊派工作、狐假虎威的家伙倒是有的是。
走吧,带你去见见‘世面’。”
自莫名的冷笑里,叶限笔直的走向营地的另一角,悬挂着太一之环徽记的建筑中,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
只能说,从方方面面都能感受到太一之环的豪奢。
每个角落里都透露出不差钱的土豪气息。
即便是如此短暂的时间,在这一座临时的前哨站营地里,依旧不惜工本的营造了崭新的建筑来安置诸多大师和工匠。
即便是没有把钱摆在明面上,可季觉带入自己曾经泥浆瓦工的旧业,算了算材料和人工,依旧得出了一个瞠目结舌的数字。更何况整个建筑为了赶时间还是直接由天选者营造塑形而成,造价只会更加夸张。
推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便是沁人心脾的凉意和芬芳,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几乎能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水晶吊灯高悬,洒下绮丽光影。
而就在大厅里,早已经有专门的人员等候已久,迅速迎上来。
“叶大师,您和季先生的住处已经安置……”
“不必了,要浪费时间,直接去会议室吧,至少那里还更有意义一些。”叶限挥手,示意他在前方带路。最后指了指季觉“送这个家伙去休息室。”
一路穿堂入室。
季觉跟在身后,环顾着周围人的神情,不由得轻叹“总感觉大家的眼神都好奇怪啊。”
“正常,协会内部的竞争从来激烈,未免有所排挤,不仅是工匠之间会彼此审视掂量,学徒里恐怕风浪也不会少。”
叶限说,“几百上千年了,这一套就没变过,你得做好准备。”
季觉点头,好奇问道“如果有人挑衅呢?”
在离去之前,叶教授脚步停顿一瞬,回头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当然是忍辱负重,相忍为公啊。不然呢?”
“好的。”
季觉赞同点头,仿佛已经将这金玉良言牢记心间。
虽然这话意思可能有点复杂,不过,季觉尝试着自己翻译一下。
——【素材在说话】。
砰!
会议室的大门,毫无征兆的打开。
打断了门后冗长的谈话和争执,原本僵硬的气氛停滞一瞬,紧接着,便越发的僵硬了起来。
就好像寒风呼啸而来。
迎着诸多复杂和错愕的目光,叶限已经背着手,提着保温杯,扬长而入。
就这样慢条斯理的向前,自那一张张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扫过,最后停在了最前面的位置。
视线落在一张老态龙钟、遍布皱纹的面孔上。
了然点头。
“看来这次主持的是你啊,段大师,这么大年纪了,不得安宁,辛苦了。”
五个大师,二十余个资深工匠,最低都是金绶章。
看来这一次太一之环也算下了本钱。
整个联邦东部有名有姓的相关工匠,基本上都被请过来了。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