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冲着殷芷来的?”
我点头:“是。”
他冷了深眸:“不用管它。”
我听话嗯了声。
殷家与周家联姻可是京圈一桩大事,订婚仪式定在周家名下的万隆大酒店举行,我们过去的时候酒店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进入酒店的桃夭厅,里面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宴会场被布置得颇为梦幻,粉玫瑰做的拱门,吊顶装饰着成千上万颗粉水晶与无数片粉色羽毛。
正前方的大屏幕上投放着周玉池与殷芷的订婚婚纱照,讲台放着一条大理石长桌,桌上呈三角状摞着九层高脚鸡尾酒玻璃杯。
旁边则摆着一个十层的团花大蛋糕,蛋糕最上方是两个按周玉池与殷芷形象捏出来的Q版小人。
每张酒席桌上都摆放着十来份伴手礼,桌子中央呈放古董花瓶,花瓶里养着春天才有桃花。
根据侍者给的婚礼流程表来看,十点半,新人入场,在大屏幕下签订婚书,交换订婚戒指,接受亲人祝福,十一点,桃夭厅开席,新人下台向亲朋好友逐一敬酒。
今天的订婚仪式殷志国一共包了八十桌,请的都是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富商及家眷,五大家族更是一个不漏全被邀来了。
一场订婚宴,几乎整来了京城半个商圈。
至于殷志国哪来这么大的脸能翘得动这么多人来捧场,无非是搬出了长烬的名头,用首富的名号来为自家闺女撑场子。
就宴会厅这些老总老板,三分之二都是冲着长烬来的。
喜宴的座位也是提前按关系亲疏远近排好的,我和长烬按照座位表的指示,理所应当地坐上了新人家属那一桌。
殷家三叔和殷立疆两口子已经提前到位了,由于长烬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即便今天是殷芷的订婚仪式,首桌主位也只能长烬坐。
我陪长烬坐下后,长烬低声吩咐白大哥和谢大哥也在旁边落座。
两位大哥经常跟在长烬身边早就习惯了被特权照顾,故而连客气一下都没有,直接拉开椅子落座搂着果盘开吃了。
几分钟后,脸色难看的锦书跟着殷河书也过来了。
而送锦书进来的段总监则去隔壁桌和创宏的几位董事坐在一起。
殷立疆本来就对长烬心里有气,见殷河书与殷锦书过来,黑着脸指桑骂槐:
“今天是小芷的大喜日子,你们都拉着一张脸像什么话!来得这么迟,我看你们是根本没把小芷当回事,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喜宴上带,没规矩!”
奈何殷河书那家伙是个天生反骨的叛逆崽,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吊儿郎当道:
“是她的大喜日子又不是我的,我开心什么?现在才十点,急什么,不是十一点开席吗?你还怕我赶不上吃午饭?”
锦书在自家二哥身边怯怯坐下,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殷立疆被殷河书怼得脸发青,啪的一声拍响桌子,把攻击目标定在锦书身上:
“你又怎么了?兄妹俩整天吵架内讧,成何体统!哭哭哭,再哭给我滚出去!”
锦书身上一抖,被吓得眼泪掉得更猛了。
殷河书不屑地瞪了眼殷立疆,一点也不给面子的戳穿他:
“看殷长烬不爽你骂他啊!骂我们俩干嘛?真是够窝囊的。”
殷立疆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你!”
蒋燕呛了声,赶紧抓住殷立疆胳膊安抚他:
“芷儿大喜的日子,别生气啊立疆。河书你也是,你整天就晓得口无遮拦地气你爸!”
殷河书翻个白眼:“本来就是。”
这一家子私下内讧的场面成功逗笑了殷三叔,三叔扶着脑门笑得肩膀直抖,看得殷立疆脸色阴沉至极:“老三!你有点教养!”
三叔调整状态憋住笑意,昂头装无辜:“没办法,从小我妈就是这么教我的,你有本事当着妈的面骂我没教养?”
殷立疆再次被噎住。
气急败坏的摔桌上果盘。
我朝锦书招了招手:“过来坐!”
锦书懦懦看了眼自家老爸,不敢动身。
三叔从范大哥那抢来一牙苹果:“去啊!你嫂子让你和她一起坐又怎么了?这还要经过别人允许?”
锦书这才敢蹑手蹑脚地起身,正要过来,殷立疆突然发话:“那个位置是小芷的,小芷今天必须坐家主夫人身边。”
锦书刚迈出的步子又憋屈地收了回去。
给我剥坚果的长烬听不下去的冷冷命令:“锦书,过来。”
锦书左右为难地不知所措,关键时刻还是殷河书推了她一把,没好气道:
“你想去就去啊!家主都发话了还怕什么,一个座位而已,坐在家主夫人身边就代表受家主夫人重视了?”
殷立疆恼怒呵斥:“河书你闭……”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河书言辞犀利地打断:“你要偏这么安排,等会殷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