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杀雌的流浪兽人,搁这里添什么乱?倘若这小雌性真瞎了眼地跟你走,怕是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
“就是,你还嫌祸害的雌性少了?你是真敢想啊,是嫌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通缉力度不够大是吧!”
对于两人的威胁,廖老置若罔闻,一双蛇眼死死地盯着西溪,仿若盯着自己的猎物,充满了势在必得,“小雌性,你一定在想,我凭什么厚着脸皮站在这里。”
西溪皱眉看着他,他的目光充满了侵略,令她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她没有应声,因为她知道,对方如此说,必有下文。
果然,却见他顿了顿,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而脸上的褶子随着笑声,剧烈地抖动着,看起来格外地瘆人。
“小雌性,你很聪明,你懂得利用自身优势,转移并化解矛盾,但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够通过智谋化解,就比如眼下这情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都不值一提!”
下意识地,西溪浑身一颤,她猛地想起,这位最不起眼的流浪兽人,或许才是在场战力的顶端!
虽然他与纺老同为八级战士,可他手里却是有人命在的,虽说纺老也不可能绝对干净,但长期生活在部落里的兽人,不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残忍程度,甚至是心态上,都不可能跟一个长期流浪,嗜杀残暴的流浪兽人相提并论。
而不等西溪回应,纺老已经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动粗,直接强抢不成?”
“未尝不可!”几乎就在纺老话刚脱口的一刹那,廖老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是没有任何停顿的,直接抢答。
两者相视而立,一股无形的战火熊熊燃烧,场上剩余几个凑热闹的雄性,赶紧麻溜地滚了下去,就连跪趴在地上痛哭的花娘,也察觉情形不对,连眼泪都来不及擦,直接化作兽身,飞快逃离。
西溪目光扫视全场,试图跟着大部队一起逃离,可刚起了这点心思,下一秒就听廖老冰冷地声音响起:“小雌性,若你今日逃走,信不信我立马杀到硕鼠部落,上午杀一只雌性,下午再杀一只雌性,晚上还杀一只雌性,你说我需要多久,才能杀得你们硕鼠部落灭族?”
“唔……让我算算啊,硕鼠部落现有雌性一千三百一十八名,其中成年育龄雌性共计九百二十一名,一天杀三名,那么就是三百零七天,唔……差不多要一年之久呢!”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在廖老的威胁下,西溪竟还真的掰着手指头认真起来,算到最后,突然歪着脑袋看向对方,“咦……不对呀!这怎么能是道算术题呢?毕竟这么多兽人,总不能洗干净脖子,等你一个个杀吧,至少在最初的时候,也是会反抗的吧!”
“不过,你放心,整个硕鼠部落战力最高的,也才三级,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呢,他们会在送了一波人头之后,四散逃窜,期间或许会向战盟求援,而这,必定会将整个战局扩大!毕竟唇亡齿寒,谁也不会放任一个不可控的流浪兽人,在他们的地盘上制造杀戮!”
“呵!区区战盟,我廖某岂会惧之?”廖老不等西溪话毕,直接出言反驳。
“的确,所谓战盟,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除了猞猁部落和鬣狗部落尚有几位高等战士坐镇,其他三家于廖老而言,皆是送菜!”西溪并没有反驳,反倒是顺着廖老的话继续道。
廖老刚刚提起的戒心,瞬间又放了下来,就连唇角的胡子也微微翘起,似乎对于西溪这一番言论,很是满意。
而纺老的心情,就不那么愉悦了,嘴唇轻颤,几次三番地想要出言打断。
虽然西溪说的都是实话,可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可他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毕竟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在这里将廖老杀死,而他一旦失手,他死是必然的,而西溪所预料到的,恐怕也将一一具现。
几人心思各异,而西溪却还在继续说着,“在硕鼠部落四散逃亡后,其他四大部落定有热血青年高举大旗,想要为硕鼠部落报仇,只可惜,零星的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对廖老造成任何威胁,所以他们死了。”
“恐慌迅速蔓延,四大部落以及残存的硕鼠部落,将在诛杀廖老这件事上达到空前的统一,他们会迅速组织起来,青壮年战士将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至于妇孺则藏于隐秘洞穴之中。”
“的确,青壮年战士中,绝大多数仍然不是廖老的对手,但毕竟胜在人多啊,五大部落青壮年合起来可有几万人呢,就算是用人海战术,也一定能将廖老您磨死!”
听到这里,廖老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又是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小雌性的陷阱!
双拳紧握,眼里蓄满了寒芒,死死地盯着西溪,冷声道:“好好好,这故事编得真好,可你凭什么认为,五大部落的青壮年,一定会前仆后继地寻死?”毕竟,说是围杀他,但跟送死无异,特别是最初的那一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