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李南栖挣了挣陆深的手。
陆深松开手,“抱歉。”
“不论如何,他们都不能那样说你。”陆深说。
“我知道。”李南栖说,她伸手打开苹果汁的玻璃瓶,然后喝了一口。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跟学校说吗?”
李南栖顿了顿,“你一定是那种生活得顺风顺水,不怎么遭遇人生不公的人吧。”
陆深没听懂她的话。
“这样只会让事情闹大,也不可能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所以我何必自寻烦恼。”李南栖说。
陆深还要说什么,却被李南栖打断:“如果你也要对我进行说教的话,我想午饭可以到此为止了。”
“不是。”陆深顿了顿,“我不是想对你说教。”
“安慰和建议,也不需要。”李南栖说。
“你这个人...”陆深说了一半又停顿住。
李南栖看向他,他接着说:“浑身是刺,好像不做那个攻击者,就生怕受伤害。”
陆深说的中文,李南栖听懂了。
“别一副很懂我的样子。”
“可是被我说中了,不是吗?”陆深说。
李南栖站起身要走,却又被陆深站起身抓住了手。
她挣了挣,陆深松开她,然后说:“对不起。”
李南栖转过头看到他脸上认真的歉意。
“我没有恶意。”陆深说。
“没有恶意,也不代表可以说别人不想听的话。”
“对不起,你说的对。”陆深再次道歉,李南栖却因此觉得自己被凸显出刻薄蛮横。
她顿了顿,然后坐回刚才的位置,“不管怎么样,喝了你的果汁,该做我答应你的事。”
她又说:“你想换哪些课?如果我了解的我可以直接回答你,不了解的我可以帮你问问。”
“其实没什么。”陆深说,他拿出三明治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着,久久没有下一句。
李南栖疑惑地看向他。
他喝一口水,“我其实只是想找借口跟你一起吃饭而已。”
李南栖蹙了蹙眉,有些被戏耍的恼意。
“真的。”陆深忙解释,“我在说实话。”
陆深笑起来,“如果实话你不喜欢听,是不是也不能说。”
李南栖却突然慌了神,她看着陆深干净明朗的笑,一瞬间分不清是慌张还是无奈的气恼。
“不过,我需要英文作业的辅导。”陆深翻出笔记本,对李南栖认真地说:“真的,我对写作毫无头绪,今天的作业得了一个很大的C-。”
“你们的课程和我们不一样。”李南栖说。
“我知道。”陆深说,“但是写作方法,文章结构应当差不多吧。”
“这个倒是可以帮你。”李南栖说。
“我可以辅导你中文,如果你改修中文课的话。”陆深说。
李南栖愣了愣,“向晚说的?”
“嗯,她大概提过。”陆深说。
“怎么个大概。”李南栖较真地问。
陆深面上显得有些为难,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说你的意大利语课上得很艰难。”
“多管闲事。”李南栖说。
她又看向往来的时不时窃窃私语看向她的同年级同学,“可能换课是个好选择,意大利课上人本来就不多,除了Jenna和Matthew,就是和他们走得近的朋友。”
“不过。”陆深说,“你在英文课怎么办,那是必修,不是所有同级学生都在一起吗。”
“嗯。是啊。”李南栖叹气,“不过至少没有意大利语课那么明显。”
话说完,她仰头看露天餐厅抬头可望的天。
这里的十月是冷暖无常的春,今天不是什么晴朗的好天气,春日阴霾,仿佛只是冬日褪色。
“但是,总不能一直逃避。”李南栖好似自言自语地说。
“所以,英文辅导可以吗?”陆深说,“我可以每天请你吃午饭。”
李南栖皱了皱眉,虚着眼睛看他:“你这个人,真话说得像假话,假话说得像真话。”
陆深顿了顿,“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你把你的作文给我,我先帮你修改吧。”李南栖岔开话题。
陆深笑了笑,“那你是答应了?”
“嗯,快点拿给我,趁我没反悔以前。”李南栖看着他说,心里觉得这张好看的笑有种令人讨厌的恃靓行凶。
*
“你还好吧。”向晚在手机里打出文字,拿给李南栖看。
“你干嘛不说话。”李南栖问。
向晚指了指图书馆里禁止说话的标语,然后用手摆出封锁嘴巴的姿势示意她安静。
“声音不要太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