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喘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梦里的话,还真像是裴宴之会说出来的。
他只会觉得,她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结果却让自己落入如此境地。
实在是可笑又可悲,一点儿也不可怜,不值得同情。
香凝将被子裹紧,头埋在被子里。
没过多久,她听到刀剑相抵的声音,还有衙役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香凝抬头,长剑锋利的尖端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寸。
只差一寸,便刺进她眼睛中。
“有刺客!”
只是不知为何,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对香凝,没有杀意,更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
意识到这件事,香凝心中更是紧张,她扶着墙站起身,看着他问了句:“你是……”
后面的名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这人手腕翻转,长剑劈向了另一端。
不是成华,成华不会武功的。
可那双眼睛,却又十分熟悉,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香凝走到牢房门口,看着衙役追着刺客跑出去,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安宁下来。
黑衣刺客在衙役的围追堵截下,像是被逼到绝境一般。
而后他足尖轻点,翻过了府衙的高墙,不知所踪了。
府衙顿时灯火通明,只是刺客早已逃之夭夭。
距离府衙不算远的巷子中,黑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成华上前问了句:“明大人,是香凝姑娘吗?”
明祥突然笑了下,微微挑眉:“你说呢?”
“虽然改了装扮,可我看的清楚,绝对不会错。”
他和成华本来是分头办事的,但是石浩逃的时候,途径了扬州,他便也跟过来。
成华心有疑虑,自然是会传信给裴宴之。
得知明祥距离扬州不远,他也给明祥去了一封信。
要想确定一个人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去打探。
成华不会武功,夜探这种事情,只能是明祥来做。
待明祥说完话后,两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是香凝姑娘,一切就好办了。
“我去给爷传信。”
“顺便将扬州发生的事情告诉大人。”
明祥听到成华的话,补充了一句。
成华点头:“这是自然。”
说罢,他转身离开,明祥扭头看了下府衙周围的人。
他将手中长剑插入剑鞘,眸光略带警告的看了他们一眼。
次日清晨,天才刚蒙蒙亮。
上京早已进入冬日,虽未飘雪,却是连下了几场雨。
寒冬腊日的,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
自从和闻家退亲后,裴宴之便甚少回裴府。
墨松苑按照他的吩咐,已经全部修缮好,只不过他却没回去住罢了。
“大人,有您的急报。”
裴宴之在大理寺处理了一夜的公务,天刚明才熄灯。
烛火燃了一夜,他却不知时间。
门外有人敲了下门,说完后,裴宴之出声让他进来。
他推门而入,将信件放在桌子上,裴宴之的视线落在信封上。
看到是成华的信,他伸手拿起,拆开看完后,裴宴之面色染上冷凝。
“大人?”
那人看着裴宴之拿起衣裳起身,忙出声问了句。
“备马。”
裴宴之冷声落下两个字,黑色大氅在半空中划开一个弧度,等这人反应过来时,裴宴之的身影早已走远。
这人连忙跑过去备马。
扬州距离上京不算近,若是像香凝一样,水路加上陆路,怎么也得半个多月。
但是成华在信上说了,香凝被卷入了人命官司中。
虽说那于娘子如今还没死,但医馆的大夫说,怕是凶多吉少。
毕竟瓷片都嵌入脑子里了,这说不好是死是活。
黄家在扬州势力很大,他们要是存了心要折磨香凝,她就算不死也得去层皮。
裴宴之心里是有些想让香凝吃苦头。
可这苦头,只能是他给,而不能是旁人给。
她如今还是他纳妾文书上的人。
快马加鞭,可以将赶路的时间缩短许多。
此时在扬州的裴明修也得知昨夜刺杀的事情,听说那刺客谁也没伤到。
但是府衙为此也加大了防卫的力度。
黄旭接受了裴明修递来的名帖,要和他见面。
裴明修今日便要去黄府,会一会这黄旭。
听说黄旭是家中嫡子,自幼过得都是堆金砌玉的日子。
黄氏家大业大,养成了黄旭目中无人的性子。
裴明修的名帖,他原本是看不上的。
至于为何后来同意了,兴许是想见见打上京来的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