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尚闻言,一时心里也没有多想。
“继续带着水果点心?要不要送点药过去?”狄尚请教道。
贺洲看着狄尚一身蟒袍,微微沉思道:“水果点心便足够了,兵部尚书家里不缺药,要是带着药去,人家还以为咱们操闲心呢,万一带的药符合冯赫的症状,那我们就说不清楚了。”
“懂了,那我这就出发。”狄尚会心一笑道。
贺洲咳嗽了一嗓子,说道:“悠着点,可别把人给气死了。”
狄尚玩味一笑道:“我懂。”
兵部尚书府。
府内,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谁会想到少爷外出访友,会突然遭遇不测。
床上,冯赫面目狰狞,浑身上下都已变形,很难想象遭受了一顿怎样的折磨。
一位白发苍苍的郎中仔细给冯赫把脉诊断过后,说道:“下手那人极其狠毒,本打算要废掉公子的,但不知为何,公子体内被人注入了一股元炁,护住了公子的根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如此,伤势无三五个月也难以恢复过来。”
一旁的冯越,鲁妙柔闻言,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有劳先生了。”冯越低声感谢道。
老郎中赶紧将药方写了出来,交给了冯越,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切记,根基虽然还在,但已元气大伤,公子这段日子绝不能受气。”
冯越连连点头,随即对着老管家吩咐道:“送先生出门,记得给先生多些酬劳。”
看着儿子这幅模样,冯越的心里都在滴血。
“儿子啊,好好养伤。”冯越泪眼朦胧道。
就这么一个儿子,真不敢出现任何闪失。
冯赫无法开口说话,艰难的用溢血的手指头在床边比划,冯越见状,下意识道:“你是想要告诉我们谁是凶手。”
冯赫极其艰难的点头。
鲁妙柔轻声细语道:“慢点,不要心急。”
冯赫极其不易的写出了“尚”字,少了最后一笔。
冯越见状,刹那间血灌瞳仁,恨不得将狄尚千刀万剐了。
鲁妙柔看见这个少了一笔的“尚”字之后,亦是气的嘴角微微溢血,险些背过气了。
心里还在琢磨时,外面猛然间传来了狄尚的声音:“是谁伤害了我家哥哥?”
嗓门极大,整个府邸的人下人都听见了。
言语间,狄尚快步来到了屋内,老管家急匆匆的跟在后面。
冯赫眼角的余光瞥见狄尚的模样后,顿时急火攻心,嘴里喷涌出大口血水,当即昏死了过去。
冯越见状,当即大呼道:“我的儿啊!”
鲁妙柔亦是急的涕泪横流。
狄尚凑上前来,大呼道:“哪个狂徒,竟然敢对兵部尚书大人之子下如此毒手,简直天理不容!”
“我的兄长啊!你一定要挺住啊!”
这几声情真意切,就连周围的下人听见后,都不禁擦了擦眼泪。
冯越猛地转过头看向狄尚,可当看见狄尚身上的蟒袍之后,心中怒火顿时平息了一半,面色阴沉如水道:“有劳尚公子费心了!”
狄尚手里还提着水果点心,连忙将这不值钱的礼物放在了桌子上。
狄尚眼角的余光,也瞥见了床边那个少了一笔的“尚”字,心想自己下手还是轻了……
“我也是刚在丞相府听闻如此噩耗,便赶紧过来。”
“若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告诉我,我定会告诉舅舅,不遗余力追捕凶手。”狄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冯越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万丈狂澜,压低声音道:“有劳尚公子挂念,若是知晓了蛛丝马迹,我一定会亲自告诉尚公子的。”
狄尚拍了拍冯越的肩膀,十分感慨道:“别客气,我们是亲戚啊。”
“我先走一步。”
狄尚转身走出,看见狄尚的背影,冯越的眼睛里直接溢出了血泪。
“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啊!”狄尚走到院子里又吆喝了一声。
噗!
冯越终归是一口逆血喷涌而出了,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
丞相府,亭子里。
狄尚回来后,贺洲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
狄尚哈哈笑道:“下手还是轻了,人家竟然在床边用血水写了一个“尚”字,不过少了一笔,我也看见了,尚书大人也看见了,嫂子也看见了,我们三个人都装作没有看见。”
“我一进门,冯赫就被我给气的昏死了过去。”
贺洲闻言,顿时开怀大笑道:“这个狗东西,利用赫连乘风打破了我女儿的头,老子这就给他报应上。”
狄尚小声说道:“其实我偷偷把妙柔嫂子给办踏实了。”
“还不止一次。”
贺洲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后指着狄尚的鼻子,哈哈大笑道:“干的漂亮,这一家子夯货,就得如此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