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躺回床上,暗中调理内息。他伤得不轻,至少要静养三日才能下床走动。外面也许还有刺客在四处搜索,当下,只能暂时住在这刘家村里。
燕王脑海里昏昏沉沉,思索着如何联系自己的部下,眼皮耷下,很快又昏睡过去。
由于身体底子好,燕王休养了两日,居然可以下床。这日午后,燕王扶着墙站起来,一步步走出狭窄的木屋子,他得想办法联系部下。
农户家里不大,只有两间土房子带个小院。
阳光很好,一棵绿油油的大树之下,沈薇正和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坐在院子里,两人一起摘豆子。
“老二去抓鱼,晚上给你夫君炖鱼汤。”老婆婆和颜悦色道。
沈薇眉眼弯弯:“谢谢刘婆婆。”
刘婆婆笑了:“不客气。等他伤养好了,你们去南方,肯定没人能找得到你们。当年啊,我和我家那老头子也是偷跑出来的,现在儿子都有三个了。”
沈薇余光已经瞥到木屋门口的燕王,她装作没看到,还在继续和刘婆婆聊天,话里藏着无奈和酸涩:“夫君他总是很忙很累,一刻也停不下来。我不喜欢荣华富贵,也不喜欢繁文缛节,只想和夫君白头偕老,如寻常夫妻那般共度余生...哎,也只能想想罢了。”
燕王听得怔怔。
薇薇,她原来不喜欢王府富贵?
望着沈薇略带酸涩的笑容,燕王心脏莫名悸动。他原本迫切急着归京的心,忽然就安静下来。自从太子病重以来,燕王所有的心思都在放在夺权,和谋士们算计,和部下们筹谋大业。
岁月静好,无牵无挂的日子,和他无缘。
今日听到沈薇的话,燕王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期待来。若是将来大事已成,他和沈薇都上了年纪,也可以远离朝堂,过岁月静好的普通百姓日子。
“你是个好姑娘,你夫君肯定不会辜负你。”刘婆婆笑盈盈道。
沈薇点头:“是呀,我夫君是全世界最好的男子。”
燕王默默翘起嘴角。
燕王一声不吭,靠在门边,安静看院子里的沈薇。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午后,破旧的院落,穿着朴素的沈薇,墙壁上攀爬的绿色藤蔓,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娘,我和大哥抓了两条大鱼!”院子门打开,两个高大猎户欢天喜地走了进来。
手里拎着两条大鱼。
刘二牛瞧见站在房门口的燕王,惊地下巴差点落地:“哟哟,兄弟你咋起来了!快回屋子里躺着!”
刘二牛心里愧疚地很,都怪他那天夜里没看清,把这兄弟当成鹿,差点把他射死。刘二牛走过去,想要搀扶燕王:“兄弟,你长得真高啊,身子骨真结实,你是不是和我小弟一样当过兵啊?”
前两年越军来犯,刘家三兄弟都想入伍。杀敌危险,三兄弟都想去,争来争去也没着落,最后老三刘小牛连夜收拾包袱入伍,留下老大老二在家照顾父母。
燕王从容道:“是当过兵。”
刘二牛露出淳朴的笑容,拍了拍燕王的肩膀,乐呵呵地说:“怪不得,兄弟你身子壮得跟牛一样。”
他热情地把燕王扶回屋子里休息。
两条鱼送回家,刘大牛和刘二牛没有歇息,喝了半瓢的井水解渴,又带着弓箭和捕猎工具进了山忙活。
临近黄昏,燕王下床走动。他不是那种安心养病的性格,每日让他躺在床上养伤,无法动弹,他浑身都不舒服。
燕王走出屋子,日暮黄昏,沈薇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盯着水缸发呆呆。刘婆婆年龄大提不动刀,杀鱼的活儿落在沈薇身上。
沈薇当然会杀鱼,她野猪都能杀,何况一条鱼。
但她不能显露出自己的另一面。沈薇佯装无奈地望着水缸,两条鱼儿挑衅似地在里面游来游去,沈薇伸手去抓,被泼了一脸的水。她不死心,又去伸手抓,鱼儿在沈薇手里摆来摆去,鱼尾巴差点扇到沈薇的脸。
那画面实在是可爱,燕王没忍住笑出声。
沈薇佯怒:“我...我又没杀过鱼,以前在家里,都是哥哥姐姐杀鱼宰鸡鸭,夫君你还笑话我。”
燕王走过来,他还挺喜欢听沈薇喊他“夫君”。燕王逗她:“再叫两声夫君听听。”
沈薇不吱声。
燕王接过沈薇手里的菜刀,大手往水缸里一探。他的手掌宽大有力,七斤重的鱼被稳稳抓在手里。把鱼往案板一放,菜刀后背往鱼头一敲,鱼瞬间昏过去。
开膛破肚,动作熟练。
沈薇看得目瞪口呆,目光呆呆望着燕王,似乎第一次看到燕王崭新的一面:“这也太厉害了...”
燕王笑了,语气自得:“以前在行伍里,杀鸡宰羊,都会。”
如果不是太子兄长身体撑不住,燕王是绝不会迈入波谲云诡的朝堂,他宁愿当个领兵作战的王爷。
鱼已经杀好,沈薇主动揽过煮鱼的活儿,把燕王推开:“夫君你去休息,我来煮鱼。”
农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