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办?什么总办?”
屋里众人听了,都是一愣,不明白官府的人登门,是为了什么。
“没听清楚,反正穿着官服,看上去二十出头,挺年轻的。”
传信的小子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什么总办。
“宏霖,你和正国出去迎一下,对人家客气点儿。”
何利生一听,连忙吩咐大儿子和大徒弟俩人出去迎接。
别管是什么总办分办的,只要是个官儿,镖局就惹不起,小心接待总没错儿。
何宏霖、赵正国点点头,立刻往外走。
这会儿工夫,曲绍扬已经被门房请进去,坐下喝茶等着了。
何宏霖二人来到门房,一见曲绍扬穿着八品的官服,忙上前行礼。
“这位大人,家父还有点儿杂事处理,特地命我与师兄迎接大人。”
曲绍扬看了看来的这俩人,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听二人说话,应该是镖局大掌柜的儿子和徒弟。
“本官东边道木税总办,来找何大掌柜,有事情相商,还请二位带路。”
曲绍扬朝着对方点点头,说道。
何宏霖、赵正国二人,搞不懂木税总办是干什么的。
但是看曲绍扬身穿八品官服,自然不敢得罪。“大人,请随我来。”
二人将曲绍扬引到了会客厅,“父亲,这位是东边道木税总办大人。”何宏霖给父亲使了个眼色。
何利生忙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曲绍扬行礼。
“原来是总办大人,何某有杂事耽搁,未能亲自相迎,还请总办大人见谅。”
何利生在辽阳有些根底,同辽阳县衙的主簿、典史等人都关系不错。
人家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自然不怵。
曲绍扬点点头,“何大掌柜,本官姓曲,近日才被东边道道台大人任命,为木税总办。
主要管理东边道下辖木材的采伐、运输、税收等一切事务。
今日登门冒昧打扰,有点儿事情想跟何大掌柜商议。”
何利生一听,倒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谁来找麻烦的呢。
“原来是曲大人,失敬失敬,曲大人请上座,来人啊,上好茶。”
何利生很是客气的请曲绍扬坐下。
曲绍扬也没客气,大马金刀的往那儿一坐。
镖局下人送上茶水,曲绍扬端起来,用茶碗盖儿拨去浮沫,低头啜饮一口,“好茶。”
何利生见曲绍扬只低头拨弄着茶碗,却不开口说什么事,不免有些心急。
“不知道曲大人今日来我镖局,所为何事?
只要我长风镖局能办的,一定替大人办好。”何利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曲绍扬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随即将茶碗放下,整理了一下衣服。
“听闻长风镖局有位四小姐,才貌双全,一身好武艺。
本官有个舅兄,今年二十二岁,尚未婚配,特来替舅兄求娶,不知何大掌柜意下如何?”
曲绍扬懒得跟这些人拐弯抹角,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全都愣住了。
何利生等人本以为,曲绍扬来镖局,是来委托什么贵重物品。
镖局嘛,干的就是走镖押运的差事,有人登门托镖,再正常不过。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曲大人,竟是登门来提亲的。
何利生不愧是老江湖,尽管心中惊诧,面上还能维持镇定。
“大人过奖了,小女顽劣,在辽阳城里是出了名的。
何某惭愧啊,闺女养到十八了,还待字闺中无人问津。
不知大人的舅兄是哪位?家住哪里,做什么差事?”
自打何青竹接连打跑提亲的人之后,在辽阳城名声已经臭了。
这一年多,根本就没人敢来提亲。
何利生正愁着闺女的亲事怎么办呢,周围无人提亲,陈允瀚又不能嫁。
如今来了个提亲的,也就别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先打听清楚了再说。
万一真能成了呢?不正好解决了眼下的难题么?
“哦,本官的舅兄家住宽甸,刚刚被知县大人任命为团练长。他姓陈,名允瀚。”
曲绍扬盯着何利生的脸,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道。
曲绍扬一说是宽甸人的时候,何利生就心头猛跳,预感到不好。
等曲绍扬说出陈允瀚的名字时,何利生那脸色顿时就难看极了。
“曲大人,何某敬你是朝廷命官,自打你进门,笑脸相迎,以礼相待。
何某是平头百姓不假,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开玩笑的。
陈允瀚本是我长风镖局弟子,因犯了事被宽甸县衙通缉,逃逸在外。
此事何某都清楚,前些日子还见过那孽徒,他什么时候,就成团练长了?”
何利生恼火不已,气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