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人参顺利出手,师徒俩都获得了丰厚的报酬。
晚间,爷俩叫了四个菜,美美的吃了一顿。
他们离家在外,身上又带着巨款,不得不随时提防,所以俩人一滴酒都没沾。
第二天俩人退了房间,骑马离开营口,往熊岳、复州、普兰店、金州等地走。
这些地方都临近渤海湾,那些走海路闯关东的人,大部分会在这些地方上岸,然后想办法在关东落脚,再找其他出路。
当地,有一些人专门做这个,类似于木场子“打扮人的”。
他们基本上也都是之前闯关东过来的,对关东各地都熟悉了之后,专门帮那些后来的人找地方落脚。
顺道,也从中间挣点儿钱。
刘东山对这些很懂,每到一处,他就专门找那些人。
让人家帮他们找几个体格还不错,能吃苦的,回去开荒。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进山去伐木、淘金。
其实大部分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给人家扛活,或者开荒种地。
这些刚从山东过来的人,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连下顿饭吃啥都不知道。
投靠地户,给地户帮工,无疑是最好的出路,最起码能解决眼前的吃住问题。
就这样,师徒俩一路走来,招了十七八个二三十岁,身体强壮的小伙子。
“暂时先找这些人吧,多了咱安顿不过来。
等明年地里有出息了,咱再多招些人,多开点儿地。”刘东山跟曲绍扬商议。
十七八个人的吃住,也是笔不小的开销,所以不能一开始就把摊子铺的太大,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行,都听师父安排。”曲绍扬对这些真不太懂,师父说咋办就咋办呗。
这么多人往回走,也不能全指着两条腿啊。
于是刘东山就找了人,在金州买下两挂马车,正好拉着人往回走,大家也都能轻松些。
路过城镇的时候,刘东山和曲绍扬又去买了不少镐头、铁锹、镰刀、犁杖等干活的家什。
回程走的慢,等他们回到猫耳山时,已经是八月初九了。
两挂马车,拉着十七八个人,再加上骑着马的曲绍扬和刘东山师徒,一行人刚进了屯子,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哎呦,刘大哥,这是干啥去了?从哪儿整这么多人来啊?”
有认识刘东山的,少不得上前来寒暄几句。
“哦,这不是家里整了那么片荒地么?我和绍扬俩人干不过来。
所以特地从金州那头,找了这十来个小伙子,给我们开荒的。”
刘东山跳下马,跟对方聊天。
这事儿没啥可瞒着的,等着过几天一干活,大家伙儿就全都知道了。
“哎呦,那天听老周家说,你们家要雇人开荒,还以为他说着玩儿呢,没想到是真的啊。
行,还得是你们家啊,真有办法。”
对方竖起大拇指,这个不佩服不行,一般人家,可不敢养这么多人。
都说宁添一斗不添一口,家里一下子多了十七八口人,光吃饭都是事儿,平常人家可不敢想。
“那啥,先不跟你聊了啊,我得赶紧回去,把这些人安顿下来。”
刘东山笑笑,飞身上马,领着众人直奔东山根儿。
刘东山等人刚走远,这边就凑过来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哎呀,可把他能耐坏了,还整回来十七八个大小伙子干活。
这些人多能吃啊,光吃饭一天都得老多粮食了。
他家今年一亩地的粮食都没有,全指着买啊?我看不出仨月,这些人能把他吃垮了。”
“那你这话说的可攋悬啊,人家既然敢往回领人,肯定就能养的起。
刚才你没看见啊,还有两挂马车呢,肯定是刚买的。
哎,你说他们家到底有多少钱啊?能够这么折腾的?
又盖房子,又买荒地,这又是买马买车雇人的,多厚的家底儿扛这么折腾啊?”
另一个人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谁知道呢。不是说他媳妇以前在安东开客栈的么?那估计是她媳妇的钱呗。
反正他们家挺厉害,之前光看着盖新房子,别的还不显,也没觉得咋样。
自打今年放排回来,你看看他们家,哎呦,可不得了。”又一个人,加入了议论的行列。
旁人如何议论,曲绍扬和刘东山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也懒得理会。
反正往后他们不干山场子活了,平常都在家里,就算别人眼红也不怕。
家里现在有这么多人,还有两条大狗、四棵枪,谁要是胆子大,尽管往里闯,到时候看谁倒霉。
一行人回到东山根儿,马车停在大门外,家里两条狗听见动静汪汪直叫唤。
曲绍扬喊住了狗子,然后招呼大家伙儿先进屋休息。
房子还没盖,这十多号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