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勇和李远洲每天下午基本上是五点多就回到城里了,赵大勇做饭并伺候老娘,李远洲去学校接赵康健和李萱萱,然后父女俩又吃住在赵家了。
柳叶再次回家和爸妈去说开专卖店的事了。主要是钱的事。
商场租店还没有最后定下来,算了下卉莲总部要求的统一装修风格,要花八万多,总部来人装,钱给总部,所以没有价可讲。
还差十万的缺口,自己没有借处,只好来找柳庆明想办法,他有朋友有哥们,有地方借钱。
自打柳叶来说了开专卖店的事之后,柳庆明就一直在家翻箱倒柜的说找个老物件。
丁启英骂他“神经脑壳”,“你什么在家里藏了值钱的老物件了?”
柳庆明在高柜里层翻找,他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就是八三年那年,我们单位在青州修铁路挖隧道时,我在山脚捡回来一个像玉一样的观音记得吗?”
“报纸包着的那个?”
“对。当时放在高柜里层这里,怎么不在呢?”
他家高柜旁边放了个五屉柜,墙上挂了两个大相框,都是一家人的各种黑白照片,柜子上摆着一个立体收音机和一个青花瓷瓶,插了三根山野锦鸡尾巴毛,是柳庆明弄回来的。
丁启英戴着老花镜在补裤子,她朝五屉柜那里努努嘴,“被我放进五屉柜第二屉了,我说观音要摆出来供奉,你说摆出来了就得每天上香火,怕起火烛烧了房子。”
柳庆明打开第二层抽屉,看见了那团报纸,打开来摆在柜子上面。
这尊观音是坐像,只有巴掌大点,通体晶莹,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泥土在凹槽里。
柳庆明正对着观音像叽里咕噜轻声念着什么,柳叶推门进来了,见她爸站在五屉柜那里神神叨叨的,蹑手蹑脚走过去,看见了观音像。
“爸啊,家里何时有这个观音……玉的?瓷的?”说着伸手去拿,被柳庆明拍了下手背。
“莫动,对观音菩萨要恭敬。”
丁启英嗤笑道:“嗤,你把观音菩萨包在报纸里放了十几年,恭敬了吗?就会马列主义对外。”
“这观音哪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这到底是白玉还是白瓷的?”柳叶支着胳膊趴在柜子上看起来。
“八三年……哦,那时候你才十三岁,我从青州捡回来的,也不知道是玉的还是瓷的,你不是要钱用吗?我就想起它来了,如果是玉的,那可以卖很多钱的……”
可以卖很多钱?柳叶立刻目光闪动道:“爸,明天拿去古玩街问问呗。”
第二天,柳叶和柳庆明真去古玩街鉴定观音像了。
在一家张记古玩店,老板拿着放大镜看了半个多小时,不确定是否玉质,就去隔壁店喊来一个长须老者来看。
老者拿着放大镜看了十来分钟。
一旁的柳叶和柳庆明惴惴不安。
“这是青玉,质地莹润无瑕。这雕工应该是明代的,立体圆雕,眠目,直鼻,小嘴,高髻……好玉啊。”老者看完最后感叹了一句。
柳庆明一听是玉的,心中一喜,忙问:“值多少钱?”
老者捋须微笑道:“你打算出手吗?”
“您先估个价,我觉得合适就卖。”柳庆明卖了个关子。
“二十万。”老者眯着双眼伸出两根手指。
柳叶惊呆了,心脏突突地跳得很快,可柳庆明是洞庭湖的老麻雀,心知他的报价有一丝保留,便和他讨价起来,“您说少了点。”
老者是保守报价了,这是难得的一件青玉作品,拍卖价至少在五十万以上。他以为柳庆明不懂行,就报少了点,听他说“少了点”知道糊弄不了,就想知道他要多少钱。
“你想卖多少钱?”
柳庆明心想,反正是蒙,索性多报点,给女儿多争取点,就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万。”
老者好像痛下决心一样,一咬牙一跺脚的架势,“成交。”
张记老板和老者是叔侄关系,这钱是老者出,柳庆明和柳叶跟着他去银行转账。
柳叶听到她爸报了个三十万,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感叹老姜就是辣。
父女俩从银行回到家,柳庆明的神色才切换到如沐春风上,进屋就跟丁启英邀功请赏,“老丁,你猜我那观音像是什么材质的?卖了多少钱?”
丁启英在阳台上给茉莉花浇水,不以为然道:“能是什么材质,瓷的,卖个几千块顶天了。”
“说出来吓死你,青玉,明代的,卖了三十万。”柳庆明颇为得意地说,“这回叶子的钱都凑齐了。”
“什么?”丁启英猛然一听,差点吓掉了手里的喷壶,“三十……万?我的个乖乖,这么值钱啊。”她放了喷壶抚着胸口坐到沙发上。
柳叶拿出银行卡摇了摇,“三十万躺在这儿呢。”
丁启英却说出另外一番话来,“老头子这宝贝藏得好啊……那眉子的五万就不要借了,但这三十万暂时不要告诉她,等以后你赚了钱,给你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