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脚踏橛,得踩着它往上爬,从望楼底部钻进去。你以前没爬过这个,我来背你上去。”
“哎呀,你太小瞧我了!”李善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不以为然地拒绝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虽不及你武功高强,也是从小练武打下的根基,怎么会连个望竿都爬不上去?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行。”孟湉拦着她的去路,不许她过去,语气坚决地说,“你还病着呢,身上没力气,脚踏橛又细又滑不好爬,万一脚滑摔下来是大事。”
孟湉不由分说地将李善用背到了背上,让她抓牢了自己,三步两步走到了望楼车前。到了近处她才发现,望竿上的脚踏橛其实就是短短的圆木杈,看着就知道容易打滑,还真是不太好爬,饶是孟湉身手矫健、体力强健,因背上背着一个人,也爬得小心翼翼。
李善用怕给他添乱,便不敢动了,把手臂围在他的胸前拢紧,头靠在他的肩上,小声抱怨:“这是谁设计的蠢东西,生怕自家人爬望竿的时候摔不下来吗?怎么不做几个宽一点的木板装上?”
孟湉解释道:“在军中做侦察兵的,讲究的就是一个耳聪目明、身手敏捷,有资格登上望楼车勘察敌情的,又是从侦察兵中挑选出来的好手。所以,连望竿都爬不上去的人,根本轮不着他来爬这东西。”
李善用忍不住伸指甲在他胸前挠了一下:“怎么,殿下是嫌我身手蠢笨,不配登这望楼车了?”
“别动手!小心我脚下打滑,咱俩都得掉下去。”孟湉“哎呦”一声,连忙告饶,“我哪敢嫌弃王妃呢,能为王妃服务,本王甘之如饴。”
二人嬉笑之间,便进入了望楼之内。望楼是以坚固的木板打造而成,外面还蒙了一层生牛皮以防矢石攻击;内部空间十分窄小,两个人进去之后仅可容身,几乎没有转动的空间,孟湉因身材高大,头顶触到了屋顶,只能稍稍弓着些背站着;四壁坚实牢固,每个墙壁上都开着两个小孔,以供望楼内的人往外看。孟湉将李善用圈在怀里,二人各占一个小孔望出去,果然就能看到远处的卢奴王城和正在攻城的襄王军,只是因为距离还远,看得不甚清楚。
孟湉一声令下,士兵们便推动望楼车,向着卢奴王城的方向走去。
“当年卢奴遣使来朝,我跟卢奴世子白曳罗交过手,那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草包罢了,就以为卢奴人不过如此。想不到英雄不问出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白琮倒是个有点脑子的,我们发动的几次攻城战都被他用计逼退了。”
路上,孟湉为李善用讲起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为了攻城想出的各种办法。
襄王军虽然因为将领各怀心思、人心不齐,战力大打折扣,但最大的优势是各类最新最好的武备器具十分完备。当初兵部侍郎罗奇是带着能工巧匠来襄国的,而襄王殿下又最不缺银子,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典工所按照最新最好的武备图纸,打造出了无数的军用器械,小到单兵用的兵器铠甲、大到攻城用的大型器具应有尽有,譬如这望楼车,又如登城用的云梯车。
云梯车与望楼车有些类似,都有一个装着车轮的木制底座,不过云梯车是六个车轮,上面有一层简易的车厢,约可容纳十来名兵丁,车厢周围以护板遮挡以防矢石攻击;车厢外面斜靠着一架高高的折叠云梯,两部云梯之间以转轴相连。
车厢无底,内部的兵丁徒步推动云梯车前行,待到了城墙跟前便将折叠的云梯架起,以头部的铁钩钩住城墙,车厢内的兵丁就可以快速攀着云梯登上城墙。
李善用一面听一面连连点头:“这法子不错呀,可以绕过坚固的城墙,直接攻击城墙上的卢奴守军,可谓事半功倍。为何没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