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树立威信了。
李善用一贯的行事风格是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极致。既然郭妈妈设下此局,不若就将计就计,借着她自己亲手设的局把她自己套进去,好好教训一番,这样对她的打击效果是最好的,能花最小的精力将她彻底打服,从此再不敢生出半点异心。
她慢条斯理地吃完了糕点,用舌尖舔了一圈唇上沾的糕点渣,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她明明没做什么不妥的动作,明亮目光中那种兴致勃勃的猎杀之意,却让尔雅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善用笑了笑,站起身来,大大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一下奔波一日、十分疲惫的腰背,随口说道:“倒是不知襄王今日会不会来爱莲居,我还有不少事要问他呢。”
话音才落,门口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门口帘栊被高高掀起,一股冬日的寒气拥了进来,孟湉走进房内,眉目带笑、软语温言:“你有什么事要问?尽管问,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妈妈闭眼躺在摇椅上,偎着熏笼取暖,默默琢磨心事。忽而听见门上被重重敲了两下,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我的郭妈妈,您可真沉得住气!”荣子大着嗓门叫了一声,瞥见郭妈妈的眼色,又讷讷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我听说大王弄了个女人回府,可是真的?”
荣子原是昭阳宫的宫女,史贵妃给孟湉挑选侍寝宫女时,取中她相貌中上,既看得过去又不会过分出挑,且为人憨朴、勤谨忠心,就将她与另一名宫女一同赏给了孟湉。可是,孟湉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哪里看得上如此平庸的女子,要不是看在她做得一手好菜,早就打发回昭阳宫了。因此,荣子一直非常有忧患意识,听说李善用进府,便立即赶到郭妈妈这里打探消息。
郭妈妈不紧不慢地说:“千真万确。人已经到了,现安置在爱莲居。”
“爱莲居?”荣子琢磨了片刻,那爱莲居位置偏北,紧挨着角门,离大王的寝殿极远,往来极为不便,于是笑逐颜开地拉着郭妈妈的手,满脸心照不宣的暧昧表情,“我就知道妈妈疼我。”
她殷勤地给郭妈妈端茶倒水、捏肩捶背,讨好了半晌,又问:“那新来的究竟是什么名分?大王交待了没有?”
郭妈妈舒服地眯起眼睛,懒洋洋地倚在靠枕上:“大王只交待了‘好好安置,不可怠慢’,旁的什么也没说。”
荣子细细品咂这八个字,眉眼渐渐弯了起来,喜孜孜道:“既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名分了,岂不就如我一样。再要论起先来后到,她还该称我一声姐姐呢。”
郭妈妈目光一闪,揽过荣子的手,轻轻拍抚:“何止呢。那人可是东宫出来的,谁知有没有异心,只怕以后还有得淘气,怎么比得上你忠心可靠。若不是咱们殿下牛心左性,说些什么只要王妃一人的傻话,娘娘竟也肯纵着他,你早当上半个主子了,哪是那新来的能比的。要我老婆子说,放着好好的侍寝宫女不肯收用,难道要等着成亲以后被王妃娘家人笑话傻女婿么。唉,只可惜了你这花容月貌的好模样。”
荣子红了脸,低头捏着衣角忸怩道:“妈妈说的不是正经话,我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你这孩子,一味羞臊有什么用。”郭妈妈嗔怪地拍她的手,“你是娘娘拨过来的侍寝宫女,又在大王身边伺候了几年,不管大王收用过没有,以后也断不能出府嫁人了。
“若大王真的只要王妃一个,你日后好好侍奉王妃,倒也不怕什么。可大王已收了爱莲居的那一位,这男人哪,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如今看来当初那些竟不过是玩话罢了。
“你是娘娘的人,又最早到大王身边,若只这么混着没个名分,倒教后来的踩到你头上不成?你现在年轻颜色好,还不知害怕,等日后年老色衰,又没有一子半女傍身,只怕这府里越发没有你站的地儿了。”
郭妈妈把说给李善用听的那一套,改头换面又倒给了荣子,荣子认真听着,脸上红晕退去,面色渐渐苍白起来,咬着唇叹了口气:“大王瞧不上我,从来不召我,我能怎么办。那些没廉耻的勾当,我也做不出来呀。”
这便是入彀了!郭妈妈砰砰地拍了两下桌子,厉声斥道:“你给我收起这副受气嘴脸!我告诉你,决不能让那祸根留在府里!你可是娘娘的人,又最早到大王身边,给我争气点!”
荣子咬牙道:“请郭妈妈指点。”
郭妈妈冷哼一声:“我让人给爱莲居送了些掺了芝麻的糕点。大王今日回府,想是定要往爱莲居去的,你好生盯着些吧,等大王去了,你就也过去候着。”
荣子瞪大了眼睛:“大王吃芝麻不是过敏吗?那李善用又不知道,万一给大王误食了芝麻糕点,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大王是我奶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他不吃则已,若是真吃了,就是你的机会来了。我这儿收着药呢,你拿一瓶药去爱莲居候着,只要那姓李的惹出祸来,你就冲进去给大王服药,好好服侍一夜。男人都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