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被带到妖宫,还没来得及细看周围的环境又被荆芥带到一个房间,正是荆芥的寝殿——思华殿。所有侍从都被赶了出去,门一关上,曼珠还没站稳,她就被荆芥圈在门后面亲吻了起来。
曼珠瞪大眼珠子,这……这可是她的初吻那,白苏身为她的未婚夫都是发乎情止于礼,只限于拥抱,可他呢,第一次见面,话不多说,上来就亲,当她是什么?曼珠不可思议,怒气冲天,直接一个巴掌呼上去,荆芥白净的脸上立刻现出红肿的五指印,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没有任何躲闪和阻止,依旧把她锁在自己的怀抱的门之间,盯着她,眼珠子一动不动。
门外的苍术听到这一声响,原本抬起的手忽然放下,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他又要发疯了,自从华沙死后,他总会没有征兆的忽然发疯,摔东西,伤害自己,无所不用其极,没人能阻止。如今,出现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的理智早已全无,不知道会如何对待那个可怜的爱神,他只能在心里为她默默祈祷。他对华沙再熟悉不过,那个曼珠,不是她。他也爱过华沙,但早已演化成革命情谊,可以为她奋不顾身、赴汤蹈火,但不会像荆芥那样失去自我和理智。
曼珠被荆芥冰冷的盯着,整个人好像掉进深渊,急速下坠,惧从心起,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惧怕一个人。以前,不论嫦娥怎么生气、罚她,她都没真正害怕过,哪怕第一次见天帝,她也毫无畏惧,可是,今天,这个人,传说中玉树临风的天君大人,像个精神失常的鬼魅,一个字不说,只一个眼神,便吓的她冷汗涔涔。曼珠想说话,声音却嘶哑发不出声,想动一下,整个身体麻木到动弹不得,怎么办,谁能救救她,她才八百岁,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没立功呢,天帝还没赐婚呢,嫦娥和纸鸢还在为她准备嫁衣呢,白苏肯定担心死了。想着想着,恐惧焦急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荆芥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一下,被那泪水牵引着,双唇轻轻吻了上去。
曼珠被吓傻了,吓懵了,吓的豁出去了,双眼紧闭,所有法力聚集在双手之上,猛然推开荆芥,大喊,
“你个登徒子,滚开!”然后跑到石柱后面,冒出头,观察着荆芥的动向,他被她推倒在地,没起来。
石柱和距离暂时消除了曼珠的恐惧。她的理智归位,她找月老算过的,她能活一万岁,她想好了,大不了提前死,但是在此之前,她要努力争取活着。做了最坏的打算后,她的胆子大了起来,慢慢走到荆芥身边一米远处,能清楚看到他的同时又不会立刻被抓住。曼珠仔细打量他,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就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般。曼珠心下紧张,不是吧,就她那点微薄法力把堂堂前天君给推死了?不可能,他肯定在装死,她不能上当。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于是,曼珠奋力跑向门外,
手还没够到门,被荆芥从身后紧紧抱住,双脚腾空,退到床边,坐到他腿上,耳边响起地狱之音,
“想跑,我不答应。”
曼珠顾不上羞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恐惧也被挡在了脑海之外。她奋力抠腰间的手,面部因为太过用力而皱在一起,
“放开我,我不是圣尊,我不是,我不是。”
“放开你可以,但我得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曼珠停下手上的动作问。
荆芥没回答,大手敷在她的左胸上。曼珠一个激灵,坐直,面部因为屈辱羞愤憋到通红,不管不顾用后脑勺去撞击他的头部,荆芥仿佛一颗感觉不到疼痛的石头,维持着刚才的动作。
“你这个下三滥的人渣、登徒子、色胚、流氓,圣尊才死八百年,你竟然对一个陌生女人又亲又抱又摸,天界那些人真是眼瞎心盲,会给你那么高的评价,嫦娥也是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你是深情之人。我呸……”曼珠还在骂,荆芥却只听到了嫦娥两个字,开口确认,
“你果真是嫦娥所造。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不会对你如何,你再这样闹腾,我会采取其他更快捷有效的办法。”曼珠哪里会信,继续用头撞他,外加咬,掐,完全不配合,荆芥根本没办法顺利确认。于是他对曼珠禁言禁行,把她放平在床上,施法探测。
曼珠第一次被人轻薄,而且还是她曾经崇拜的天君,三观崩塌,各种情绪扑面而来,不能说不能动,只能流下屈辱的泪水。
荆芥忽略掉她的眼泪,凝气聚神,用心魂去探测她的心脏、魂魄以及原身。她心脏那里闪烁着七彩之光,七彩女娲石!果然是!她的魂魄也是华沙的,不过只有四魂六魄,原身是一副画着华沙原身的画。他的预感没错,她就是华沙!荆芥内心血液急速流转,心剧烈跳动,身体颤抖,收回手,解开了曼珠的禁言禁行令。再看着她的时候,整个人完全变了样,脆弱、深情款款、动容、不舍、疼惜,没一会儿,眼泪从眼眶流出。
曼珠懵了,攒了一肚子屈辱谩骂的话完全忘了,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荆芥抱住了她,力度温柔的刚刚好,柑橘雪松竹叶香充满她的鼻腔,真好闻,曼珠像只饿了许久看到食物的仓鼠,疯狂吮吸这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