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和嫦娥去天牢的路上碰到传话的小仙,让她去行政殿,她微微勾唇对那小仙道,
“你告诉天帝和百目星君,我在天牢等他们。”
华沙和嫦娥在天牢毒液池旁等了大概一刻钟,天帝、百目星君、天君,还有其他四个仙者才到。
荆芥向着华沙走近,被她伸手制止。
天帝很为难,一边是得理不饶人的百目星君,一边是荆芥的挚爱,他虽有意偏袒华沙,但是她好像并不需要,行政殿都不去,直接在天牢等候,是真不打算给自己辩驳一句?但天帝还是准备给她一个机会,
“华沙上仙,对于火焰神君之死,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无话可说。”杀赤炎神君的那一刻她便没想过辩驳。
天帝对华沙的傲慢有些生气,看了荆芥一眼,命人给毒液池注满毒液,然后给华沙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贵为上仙,与荆芥平等阶位,总不能被天兵押解进毒液池,那不只是打华沙和荆芥的脸,更是打天帝自己的脸。
华沙没有一丝犹豫墨迹,脱下外衣,大步走进毒液池,那毒液一直淹没至她的脖颈。只一秒钟,华沙感觉自己的皮肤好像被烧焦,燃烧到骨头,她闭上双眼,身体颤抖,脸上除了苍白、沉寂,看不出其他表情。
等痛到麻木并适应,华沙终于开口,但双眼依旧紧闭,
“众位仙家,劳烦给其他没来的仙者带个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杀之,今天的赤炎神君便是最好的例子。”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大惊,包括天帝、荆芥、嫦娥。
嫦娥心下道:她是疯了吗,受罚中还说这样的话,这是藐视天规,挑衅天帝!对自己很不利!
果然,天帝黑着脸,叮嘱天官‘好好’监刑,不得徇私枉法受人诟病,甩袖大步离去。其他仙者紧随其后,只有荆芥和嫦娥留在原地。
华沙已经被毒液浴折磨的昏过去,荆芥却不能靠近一步,那天官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且只效忠听命于天帝,不惧怕强权,不会为任何人通融,哪怕是天君也不能。
“嫦娥,你先回竹台,做些好吃的糕点,华沙最喜欢你做的糕点,等她回去了肯定要吵着吃。”
“好。”
荆芥一直在毒液池旁站着,一动不动,疼惜、不忍、难过充满眼眶,深深望着水里的人,她应该明白,有他在,她可以给自己辩驳一句,天帝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还是说她故意为之,就是想让人惧怕她?!那百目星君又为何处处针对她、逼她,因为尽香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监刑的天官扫了荆芥一眼,面不改色,毒液水位稍微有所下降便立刻命人补上。
六个时辰刑刚满,荆芥立刻飞到毒液池上空,抱起华沙,用自己的外衣包裹住她已经溃烂到看不见肉的身体,回竹台落梅殿。
华沙的身体很凉,像个冰块,荆芥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出,落在华沙苍白发青的脸颊上。
嫦娥和汐月早早候着,见到荆芥抱着华沙,立刻准备热水、茶点等等,汐月想要给华沙换衣服,被荆芥拦住,
“退下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是。”
偌大的房间只剩华沙和荆芥两个人,荆芥慢慢为华沙褪去衣裳,露出溃烂的身体,触目惊心,荆芥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抿着双唇,暂时关掉心疼,汇聚心神为她疗伤。
“汐月,去若雪殿拿几身衣服过来。”荆芥喊道。
“是。”
华沙的身体总算能看到肉的颜色,但上面的几层真皮还是血肉模糊、皮炸起的状态,就像那爆米花一样。汐月眼松,看着自家主人这副样子,眼泪跟冰雹似的往下砸,手颤抖的根本没办法为她换衣服,荆芥见此拿过她手里的衣服,
“我来吧,你去外面守着。”
汐月站在床边没动,一直盯着华沙哭个不停。荆芥也没再说什么,安静为她换衣服。荆芥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心却被悔恨填满:要是我陪她一起去了蟠桃园别人便不会有机会接近伤害她,她又怎会承受这等天罚?都怪我,明知她一旦光明正大出现会被人盯上,却还是屡屡让她以身犯险,明知她被不少人嫉妒,危险重重,还不尽心好好保护她,让她走进危险。怪我太自信,以为所有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可以轻松躲过。要是当初离开魔界和她隐居起来该多好,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荆芥握着华沙的双手靠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生怕错过她醒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荆芥的眼睛没换过,眼白慢慢充满红血丝,眼底爬上青黑,汐月几次劝他休息均被拒绝。
第二天下午申时一刻,华沙缓缓睁开双眼,荆芥因为熬夜而浑浊的双眼看到她那一刻瞬间明亮起来,
“醒了,还疼吗,我让人准备你最爱的糕点好不好?”
华沙轻轻点头,看着荆芥憔悴的面庞便知他有多担心。还好,身体愈合的疼痛相比受刑时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