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妙啊。”
原来是她没看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儿,竟忘了自己把孔明先生安置在这一处了。好吧,她知道自己刚刚那副模样全被他看到了。刘琼一脸颓丧,还不忘谦虚一番:“不敢不敢,都是叔父教得好。”
“原来是主公教的,”诸葛亮眼睛一亮,笑道:“我还未曾见过主公练剑呢,想来该是和三娘子方才那般潇洒吧。”
刘琼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一下叔父练剑的模样,嗯,确实是很潇洒,一点儿不像快要半百的人。刘琼点点头,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怎的不见一个侍从?莫不是他们怠慢了先生?”
“非也非也,”诸葛亮笑了笑,“我不喜人多,这儿也没什么要做的,就让他们都回去做事了。”
这样啊……那现在岂不是只有他二人在这里?刘琼两只手指搅在一起,忽然有些不敢直视面前这人。
院外传来脚步声,刘琼扭头看去,是个长相清秀的小童。那小童手里端着一张托盘,路过她时淡淡瞥她一眼,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太友好。小童将托盘轻轻放在案上,恭敬地对诸葛亮一弯腰,说道:“先生,请用膳吧。”
“哦,”诸葛亮挥一挥羽扇,以作应答,他眉眼含笑看向刘琼,“三娘子可用过了?”
“还不曾。”
“那我让童子再去取一份,三娘子就用这份吧。”
“啊?”刘琼一脸懵,案旁站着的童子冷冷地看向她,怪哉,她又没见过这小孩,怎么就对她这么大敌意?刘琼腹诽。不过她也不好留在这儿用膳,刘琼摆摆手,道自己屋内恐怕正着人找她呢,一溜烟儿跑走了。
诸葛亮笑着摇了摇头,自坐下用膳。
这边刘琼回到自己院子,侍女果然在找她,见她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子可回来了,快用膳吧。”
刘琼嘿嘿一笑,坐下开始用膳。在军营里的时候,能准时吃上饭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军情多变,再矜贵的人吃饭也是两三口就咽下去了,刘琼也不例外。这时旁边没别人,刘琼不用做出细嚼慢咽的优雅形象,怎么舒服怎么来。
侍女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子豪爽的吃相,十分心痛:“娘子,您慢点吃呀,您可是州牧之女,身份高贵,怎么能如此,如此……”
她说不出口,刘琼瞧她一眼,见她眼圈红红,大有一副不摆正姿势就哭给她看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情不愿地放慢速度,小口小口吞咽,末了,说:“好了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可不要哭了。真是比我阿母管得还严。”
她口中的阿母,是她的奶娘,待她极好,当然了,对她看管也甚严,一心想把她培养成一名端庄的闺秀。可惜她一头扎进了军营里,在她阿母心中算是走了一条不归路。再就是她这几年都不在家,她这位阿母便请辞回乡去了。
侍女纠正道:“要是那位看到您这幅样子,早就打你板子了。可比我要严多了。”
这话让她想起童年的凄惨,蔡夫人不管她,阿母算得上是她半个母亲,刘表也许她管着,刘琼没少被打手心,虽然阿母心疼她打得很轻,却每次都让她心惊胆战。刘琼打了个寒噤,“快别说了,圣人云食不言、寝不语。”
慢悠悠地用完膳,刘琼揉揉肚子,呷了一口茶。她翻翻案几上的竹简,想到那样紧迫的情况下,孔明先生还带了许多书简,果然和旁人不同,非常人可比也。
这几日她也没闲着,刘琦从江夏回来得急,没带几个亲信。襄阳这边的官员不说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大部分都认了刘琦为主公。还有些仗着自家在荆州根深蒂固的,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既然他们不识抬举,刘琼也不和他们客气。她兄长和叔父心软,她却不是什么良善的人。要说她能成为江陵守军的主帅,也是对那些不服她的人不手软,该罚的罚,该贬的贬。
对武将这样,对文官更没什么忌惮。一些人被她贬黜,一些人受她提拔,又有蔡瑁蒯越做前例,几番交手之后,刘琦算是坐稳了这位子。
这边暂时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是时候去江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