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林宇就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来到西屋就开始在那堆奶奶送回来的工具里翻腾起来。很快,他就从面翻找出了各种赶海工具:锋利的小铲子、带着细密网兜的抄子、自制的简易蚝刀。
林宇仔细地检查着每一样工具,确保没有丝毫损坏,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今天的目标。
昨天晚上,他们一家人已经说好了,今天一起去赶海。
守山人大汉几乎没吃过海鲜,他只说让林宇给弄,可没要求是弄什么海鲜。这就方便多了,毕竟海边可多的是蚬子、生蚝、蛏子、沿着海边还有搁浅的海蜇以及生长茂盛的海带。
这些东西,或许对他们这样的渔村不算什么,但是对守山人大汉,可就是稀罕物了。
当然,也不能光弄这些。
像鱼、螃蟹、虾爬子这种,最好也弄一些,给人家送去的时候也好看些。不过林宇并不愁这些,螃蟹可以下蟹笼去抓,抓多少算多少,总归是可以抓到的。鱼,大春哥说今天出海,回来给带一两条。
至于虾爬子,那就需要一些技术了。
“咱们今天多弄一些,回来可以腌制上或者晾干,放到冬天也不会坏,别到时候没的吃。”看着儿子摆弄着这些工具,王玉芬笑着说道。
东北的小渔村,有储存海鲜过冬的习惯。通常以盐渍和酱渍为主,或者是通过晾晒让海鲜风干保存。因为每至寒冬,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海面冰封万里,渔人家就很难再出海,更难有新鲜的海鲜食货了。
现在已经到这个季节了,再过段时间,天气日渐转冷,鱼获晾晒起来就困难了。未来这段时间,海边会格外的&bp;热闹,村里的家家户户都会行动起来,趁着天气还好,准备过冬的食物。
所以,王玉芬一听林宇要给守山人大汉置办海鲜,立马就要全家一起出动。
准备好东西之后,一家人围坐在简陋的饭桌前,匆匆吃完早饭,他们带着工具,兴致勃勃地朝着海边进发。
还未靠近大海,那熟悉而又令人心潮澎湃的海浪声便传入耳中。
海边一如既往的美丽。
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澄澈而明亮,几缕洁白的云朵像棉花糖般飘浮其中,悠悠荡荡。远处,海平面一望无际,与蓝天在天际处完美交融,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金色的阳光倾洒而下,给海面铺上了一层粼粼的金色波光,随着海浪的起伏,光芒闪烁跳跃,如梦如幻。
海风轻柔地吹拂着,带着大海独有的咸湿气息,撩动着人们的发丝,吹散了心中的一切阴霾。
刚来到海边,就看见了不少村里人,有些热情的打招呼,王玉芬笑着一一回应。而林宇,则是背着蟹笼,寻找下笼点,先将蟹笼投放进去。
等林宇回来地时候,母亲王玉芬和妹妹林瑶已经弄了半筐的生蚝。
王玉芬毕竟在海边生活了许多年,经验丰富,她们避开人群,率先是来到了一片礁石区。
这里的礁石,被海水常年冲刷形状各异,有的圆润光滑,有的棱角分明。在礁石的缝隙间,便是各种海货的藏身之所,而石壁之上,就附着着大量的生蚝。它们紧紧地吸附在粗糙的石面上,层层叠叠,宛如一片静止的蚝之森林。蚝壳的颜色深浅不一,有的呈青灰色,有的则微微泛白,在海水的润泽下,都显得格外润泽。
只见王玉芬每每挑选个头较大、吸附较为牢固的生蚝,左手稳稳地扶住石壁,找准蚝壳与石壁贴合的缝隙,右手紧紧握住蚝刀,将刀刃精准地插入缝隙之中,随后,她屏气敛息,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隆起,手腕轻轻一用力,蚝刀便如同一把开启宝藏的钥匙,巧妙地撬动了生蚝。那只生蚝先是微微松动,接着&bp;“啪”&bp;的一声,脱离了石壁,王玉芬眼疾手快,迅速用左手接住,避免它落入海中。
“妈,你可真厉害!”林瑶兴奋的拍手叫好。
王玉芬露出慈爱的笑容,“这不算什么,自需要找准位置,往外一撬就行了。关键啊,是选生蚝,要选这种个大的,吸附力牢固的,这样的才肥。”
王玉芬将撬下的生蚝放在一旁的小篓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些赶海的小技巧在渔村,都是一代传一代,以后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也会是个赶海高手。
紧接着,她又马不停蹄地转向下一只生蚝,重复着刚才那一连串流畅而精准的动作,撬刀、发力、接蚝,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小篓里便装满了肥美的生蚝,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们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妈,你看哥,好像在挖蚬子。”林瑶指着不远处的沙滩上的林宇说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
王玉芬本以为林宇不会挖蚬子,想要过来教一教,但是过来之后她就惊讶了。
只见林宇挽起裤脚,手持小铲子,熟练地在一处礁石缝旁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缝隙,手中的铲子轻轻一插,再微微一撬,几个肥嘟嘟的蚬子便裹挟着泥沙被翻了出来。林宇眼疾手快,迅速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