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拜年。
陈平江还好奇:“你不在家待着跑来铜城干嘛?”
咱们的小关同志思想觉悟那是杠杠的:“我弟弟和我父母他们到处拜年就行了,我老婆带着儿子回娘家了,想到您这几天估计也要用车,司机还没到岗前我先兼着。”
徐太后对陈平江不咋滴,对关一峰却是很热情。
招呼吃招呼喝。
上午十点,陈平江一家三口和关一峰匆匆赶往徐芳娟的娘家。
一般而言,都是大年初二回娘家。
不过眼下陈平江事情很多,打算早点走完亲戚回到东江给人拜年。
刚到村口,就看到一群人有男有女兴奋的朝着火山灰色的帕拉梅拉兴奋大喊。
“是这辆车吧?别搞错了。”
“我电话问了,就这辆,赶紧放炮。”
“好,小鬼都让开,别挡路。”
顷刻间,鞭爆齐鸣,锣鼓喧天。
陈平江未必喜欢这样的排场,但只要老娘满意,什么都好说。
在他看来回娘家在某种程度上更像是给老娘徐芳娟挣面子。
早先就说过,徐芳娟的童年其实过的并不好。
陈平江的外公有些重男轻女。
大舅和大姨各自成家后要么去外地打工要么搬了出去,就留下徐芳娟十几岁出头的年纪放牛割牛草种田,才去上个半年学就被外公以牛没人放的名义抓了回去。
小舅小姨都读过书,唯独母亲徐芳娟做梦都想念书却没有机会。直到很多年后,想起这事儿,仍觉得命运不公。
一群人把陈家三口迎进了屋,不断有村里的亲戚上门一睹陈平江风采。
关一峰直接打开后备箱,把早已经打包好的一包包烟酒分发下去。
“乖乖,这么好的酒,我听说这酒要一两千?”
“都说陈家小子发财了,真大方。”
各种褒奖赞美几乎淹没了徐芳娟,让徐太后眉开眼笑。
陈平江的大舅小舅都在沪上打工,几个姨也嫁到了外地,往年很难凑齐这么多人。
今天过年,却是一反常态。
甭管是在外地打工的还是嫁到外地的,纷纷带着老婆老公儿子女儿统统赶到了老家。
美其名曰给陈平江外公过个团圆年,实际上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懂。
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哎哟,平江啊,短短一年不见,我发现你是又长高又变帅了。”
“对哦,有没有谈女朋友?你小姨父有个侄女和你年纪差不多,长得也漂亮身材也好,要不要小姨给你介绍介绍?”
“……”
陈广明和几个男的在一旁边聊天边关注着几乎被围起来的陈平江,脸上带着笑意。
“小姨,小姨父的侄女介意不介意她的未来男朋友有另外的女朋友?不介意的话可以认识认识。”
如果说去年过年还有一些亲戚得了红眼病,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今年就都乖多了。
人家比你家产多个一两百万,你未必觉得他有多牛逼,只认为是运气好。但如果人家家产比你多一两百个亿,你只管乖乖的阿谀奉承就好。
一直以来对陈平江不错的大舅母这时候道:“平江啊,你阿哥在沪上那边做大理石加工,对身体不好,我经常看到有人得尘肺。远了不说,就说隔壁村的堂舅去年就被检查出肺癌,而且是晚期,医生都说没得救了。我想让他跟在你身后,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儿给他干?”
这时候,大舅母的儿子,徐志阳也走了过来,主动给陈平江散了根烟。
“表弟,有晚饭吃就行,干什么都没问题。”
上辈子这些表哥表姐里,徐志阳是陈平江接触最多的。
也正是因为担心身体的缘故,徐志阳当年从沪上回到了铜城跟在陈平江的公司干事,只是为人比较浮躁没干多久就跑了,挣的钱还不够他日常喝酒抽烟泡吧唱商k的。
徐志阳人是不坏的,就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贪玩的很,赌博输了几十万,差点跟老婆离婚。
陈平江点点头:“过了年到时候去东江找我就行。”
“谢谢表弟!”徐志阳开心的笑。
对陈平江而言,面对这些亲戚的求助能帮则帮,介绍个工作问题不大。
甚至于借钱都没问题,但要说给钱或者投资给他们做点小买卖,免谈。
不是那块料。
在老妈的娘家呆了一天后,陈平江又顺道去了老爹陈广明的老家。
两三个月前才回来捐了笔钱修了族谱,这次回来也就是烧个纸。
就这仍旧惊动二房三房。
这里的二房三房指的是老陈家排行第二第三的分家。
整个山前村都姓陈,随便碰个路上都要沾亲带故。
陈平江一家是大房的。
人小辈分大的他即便是一些四五十岁的人碰到也要喊爷爷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