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碰到不少同学,除了有那么两三张脸还有点印象,其他的完全找不到丝毫记忆。
多年不见,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有时候带着重生的那股兴奋劲儿,陈平江想要热情的走上去打招呼,话到嘴边只能张张嘴点点头。
熟悉的篮球场,熟悉的教师办公室,记忆一点点的复苏,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陈平江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学生,学渣嘛也算不上。
初中开始就敢等父母睡着了偷偷摸摸跑到街上包宿砍传奇聊qq,凌晨5点再悄咪咪的跑回去,居然没被发现过。
高一混了一年,打架逃课上网吧,啥都干过。最牛逼的当属坐在第一排敢当着班主任老翟的面把《寻秦记》藏在抽屉里,透过课桌上的小孔偷看,当时觉得这书开头好好看啊。
高一末期文理分科,陈平江数学12分,物理26分敢选理科,因而被班主任老翟大骂“孬里八哄的东西。”
自觉被分到差班,面子挂不住,他在那个暑假疯狂看书刷题,高二上学期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厕所都舍得上逮到老师问问题。
两个月后的期中考试,陈平江居然直接考到了全校理科前五,惊掉了一地下巴,还被学校安排公费去东江玩了一趟,去了雨花台,紫金山。
回校后,陈平江被隔壁快班班主任要了过去。
仿佛是证明了自己后,这家伙又开始摆烂,抄歌词,看《诛仙》、《小兵传奇》……
别人的高三都在紧张地刷题复习知识点,迎接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考。陈平江写了满满一个笔记本的小说,并且成功把周围的同桌小眼镜拉下水陪着他一起写。
奇怪的是,这家伙四次模拟考,发挥异常稳定,最后考了個普通二本,同桌小眼镜只上了个大专。
周光翰扯了扯陈平江衣服把他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干嘛?”
周光翰昂了昂下巴,指着不远处,陈平江扭头望去,看到一个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女。
她穿着短袖t恤,墨绿色牛仔裤,小翘臀异常的明显,高马尾显得青春活泼,1米65左右的身高,皮肤白的赛雪,脸颊因为天热染着粉色红晕,浓密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绽放着梨涡的灵动与俏皮。
这漂亮女孩他认识,叫张馨月,旁边的男的有印象但叫不出名字,陈平江只记得因为嘴欠被二子呼过一巴掌,追张馨月追的有点狠,不过终究没挡住陈平江的“第三者”插足。
高三插班到快班后,在某次大门口陈平江和张馨月撞上。阳光下那欺霜赛雪的洁白皮肤亮的晃眼,她抬着手臂遮住阳光,让陈平江看的怔怔失神,这一幕一直到重生前都没忘掉过。
从那以后,陈平江支棱起来做起了一条不是那么深情的舔狗,每天早上给张馨月带一盒蒙牛纯牛奶,又死皮赖脸的送张馨月放学回家。
亲过摸过没上过,高考前分的手,当年的陈平江觉得这丫头太傲娇了,谈的太累,还喜欢管着自己。
陈平江考上了临市的二本,张馨月去了省城。刚进大学的时候陈平江还想着再续前缘,打过一段时间宿舍电话,再后来两个城市见不到面,再加上商院的妹妹们太过热情,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大三的时候,陈平江去省城见了一面张馨月,不知道自己的眼光高了,还是她变的没有以前那么让自己惊艳,总觉得没了感觉,也就断了联系。
陈平江能追到校花自然也说明他非比寻常,一米八的高个儿,长得大帅谈不上,叫一句陈小帅跑不掉,也曾被形容长着一张鸭子脸,被学妹们递过情书,也被班花送过巧克力。
除此之外,他还掌握着泡妞精髓。
第一:坚持。
第二:死皮赖脸。
第三:坚持死皮赖脸。
但是这人啊就是贱,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哪怕对方是个好女孩他也觉得索然无趣,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最终遍体鳞伤。
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搞到钱,老头子为了给他买房高血压都舍不得退休,日复一日的跑船讨生活,最终脑血栓。
当他熬了个大夜开车赶到400公里外的泰城,已经过了取栓手术窗口期,他始终记得医生对着他和哭泣的母亲说的话,“现在病人脑水肿进展很快,必须尽快做开颅手术,去掉头盖骨,释放压力,否则水肿压迫脑干,人就没了。这个手术费用和术后恢复大概十万块钱,手术风险很大,可能好了也是个植物人,但是不做人肯定没,你们母子商量下,尽快给我个答复。”
大舅劝母亲:“芳娟啊,如果人能好哪怕丧失劳动力这个手术都可以做,如果成了植物人,你想没想过平江还没结婚,以后他媳妇怎么想,你们还年轻,以后要一辈子端屎送尿,会把你和平江拖死的,我劝你好好考虑。”
陈平江红着眼眶咬着牙表示一定要手术的时候,没想到才过去短短半小时,老头子病情急转直下,丧失了做手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