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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了1(1 / 2)

“妈妈,你怎么来接我了?”

小瑾看着我有些奇怪的问,我蹲在他身前给他系了下鹅黄的围巾,笑着说:“今天是周末啊,妈妈接你回家,怎么看着妈妈不开心?”

小瑾五岁了,幼儿园放寒假后又加了一门课,精英舟,霍家单独成立的学科,来上学的孩子都是同霍家一样的世家子弟,第一项就是培养孩子独立自主,这一个寒假每周他在家住的时间就周末晚上。

我见他的次数就少了,难免会不适应,哪怕已经两周了,我都习惯性的想来看看他,每天走着走着便会到他的学校了。

不过我从未打扰到他上课,今天只所以等在这里是因为今天是周末,

下午小瑾有马术课,我可以陪他去骑马。只是今天下雪了。

“今天下雪了,马术课我让老师改到下一周好吗?”

我牵着小瑾,他刚下学,雪已经下了一会儿了,这会儿还没有停,市区这样,郊区雪恐怕会更大。

而小瑾并不喜欢在场馆内上课。

那场外恐怕不能跑马了。

但小瑾摇头:“不,我要去。课没经我同意不能随意改。”

小瑾有一点儿固执,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的时候特别可爱,我知道他是想去看乔治,那匹他养的小马,风雪不误。但他不能这么说,因为上周末鑫鑫说他养小动物是女孩子才会的,是玩物丧志。

恐怕鑫鑫都不知道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两个小朋友斗了起来。

他跟鑫鑫一起上了精英舟课,两人互相监督。我都明白,我不拆穿他。

我笑着跟他说:“好吧,我带你去看看。今天是天气原因,如果老师也说不能上,那我们就回来。”

今天马术老师还没有打过电话来,也许那边雪下的不大,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给小瑾换上衣服,到了马场。

马场在山下城郊,下雪中非常漂亮,远处山舞银蛇,近处琼瑶匝地,柳絮飘飞,草地上已经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这样的情况户外不适合骑马了。

果然马术老师也匆匆的赶过来歉意的跟我说:“抱歉,霍太太,今天不能骑马了,”

他也蹲下身来跟小瑾这么说,

小瑾问他:“是天气原因吗?”

马术陈教练一顿,我看出他的迟疑,轻声问怎么了。

陈教练看了一眼小瑾,低声跟我说:“霍太太,小瑾的马受伤了。”

陈教练跟我说了事故的原因,山区这边一大早就下雪了,他们牵着马转移马厩的时候,有几匹小马第一次见雪,有点儿兴奋,马失前蹄……

其中一匹就是小瑾养的马。他忙着施救马儿,也就忘记跟我这边报备不上课的情况了。他跟我再次道歉:“抱歉霍太太,我想着能治好它的...”

“带我去看看。”我握着小瑾的手说。

我跟小瑾去看那匹受伤的小马。

乔治是一匹枣红色的温血马,它的爸爸妈妈皆是有证书的赛场名马,马场俱乐部的人也对这匹小马给予了厚望,小马也不负众望,才十个月就已经展现出它非凡的天赋了。

胆子大,活泼,身体矫健,线条漂亮,小瑾来选马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于是这半年小瑾练习之余都会来看它,期待着它成年骑它去赛场的那一日。

乔治前马腿摔断了,马场的人把它吊起来施救,带着绑带吊环,看上去异常难受,看见小瑾来,它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来。

马腿断了对一匹马儿来说是最惨的情况,很多成年马儿都受不住断腿而丧命。

因为马的骨折几乎无法治疗,剩余的三条路也无法撑起成年的身体,但我心里还存了一点儿侥幸,乔治还小啊,按照人的年龄来算,它不过是如小瑾一样五岁的幼童。

幼马救治起来要比成年马的几率高。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它还小,是不是可以全力挽救,不能上赛场,可以做简单的运动。”

马场对短腿马的处理方法都是安乐死。

陈教练一早上忙于施救肯定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这毕竟是一匹幼马。还没有驰骋疆场。

果然陈教练说:“我会尽全力的...”

他还没有说完,小瑾打断了他话。

“如果没有用了就除掉吧。”

他声音还是孩童的娇软,可话却让人心寒,跟外面冰冷的天气一样。

陈教练都愣住了,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他大约没有想过小瑾会做这么冷酷的决断。

如果小瑾说的是‘如果它活的辛苦,那就让它安睡’我不会这么在意。

我缓缓蹲下身,在他身前轻声问他:“小瑾,乔治是你最喜欢的马儿啊。”

这半年他每周的马术课都会跟它在一块儿,摸着它棕红的鬓毛,夸它的眼睛漂亮,跟黑葡萄一样。

跟它说等我长大我们就去赛场拿奖,你会等我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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