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连累别人。”
所以逼李佩瑕现身的最好办法,也是用别人的血。
李佩瑕闻之落泪,仅此是这个缘由而已。
李佩瑕在听到朱阳劫难的那一刻,就动摇了。
她担心帮助她逃走的苍婧,担心受此连累的周复一家,还有与她年岁一般的周辰。
李佩瑕预感到,这一切就是因为她的诈死被李合发现。她的父亲是手段残忍之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要人人为她的自由牺牲,那她宁愿选择不自由了。
李合痛抓住李佩瑕的长发,让她仰头看着他们, “你以诈死的手段骗老夫,老夫可曾教导过你,诡计不施于亲族。否则,便要做好六亲不认,血脉相断的准备。可你既不忍心断绝亲族关系,又骗了老夫。老夫教导过你,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父亲,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李佩瑕像个认错的孩子,梨花带雨地苦望着李合。
李合的面容稍有松动,李佩瑕便扑在了他的怀里,“父亲,我们回家吧。”
“我的女儿,晚了。”
“还不晚,”李佩瑕含着泪眼,“因为周司监死在了,以血书谏道:臣死于李合,苍慧之手。”
李合有些呆滞,片刻后大喊,“你做了什么。”
李佩瑕如孩子那般真诚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父亲低估了周复的决心。若是父亲今日再行事,就脱不了干系了。”
周复之死再次呈现在眼前,皇城纵然巍峨,赵蔓芝深觉那里布满了难辨的机关。
李佩瑕的善良在这座皇城前成了愚蠢,可李佩瑕没有错。是这些纠缠至深的算计,吞噬了像李佩瑕这般的人。
长寿宫,圣泉宫,还有那深居后宫的太后,皇族算计下的生死,从来没有谁是意外。只有身在其中,操纵权术的人,才会为每一个落败感到不甘与愤怒。
李合拉着李佩瑕,满眼震怒。李佩瑕却对他一笑,有若释怀了一切,没有不甘,也没有后悔。
李佩瑕被李合带走,转身之刻,但闻身后一声哀嚎。李佩瑕浑身一僵,她还是太过天真,以为自己的出现可以阻止些什么。
那蒙面密士在公孙旻和赵蔓芝松懈之刻,以手中飞刀刺向了赵蔓芝的胸口,这一刀仿佛也刺穿了赵蔓芝最后的意识。公孙旻难忍痛失,抱着赵蔓芝悲痛不已。
顿时,李佩瑕朝着李合怒吼,“她死了,你满意了!”
李佩瑕的心也彻底死透。原来即便她出现了,她的父亲李合为终不会放过谁。
李合满意一笑,“老夫要的就是她死。”
李佩瑕无比绝望,她真的从未认识过李合这般面目,可怕到无以复加。
皇城终究是血染之地,静灭了的烟火下,有多少死魂难以安息。
当苍婧跨出皇城时,只看到一片血迹。这个总是玩弄旁人生死的煦阳公主,在荒芜之地,身若浮萍,她不想流露出恐惧,但是她身边的他,已经紧靠过来,提剑警惕着。
忽然,萧青看到了一个黑影,剑风便起。
那黑影未曾现身,只是说,“是李合。”
苍婧与萧青噤若寒蝉,如果李合在这里等候,那么他等到的就是公孙旻和赵蔓芝。那这片血迹……他们出事了。
那黑影又道,“李佩瑕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苍婧喊道。
那人听起来是个女子,故意压着嗓子说话。如果这一切是那人亲眼所见,那她又在这一场血杀里做了什么?
未有回答,此处十分安静。
萧青道,“她走了。”
“走了,那就是怕多言被我发现是谁。”
凤栖宫旦夕之间被命禁闭,只因冯千娇逼问周辰是否与萧如丝联施巫蛊。
那罪臣之女本是一言不发,萧如丝见状,拿着凤栖宫的射偶,步步逼问周辰。
萧如丝俯身问那罪女,“她们说你认得我,你仔细看看,当真认得我吗?”
萧如丝笑容明媚,今日特别涂了胭脂,唇色红润,美人一笑,更是如花娇媚。
而这一切,正是掩饰着她身体里蚀骨的疼痛。
那罪女散发凌乱,浑身伤痕,本是被逼问得昏沉。就在萧如丝凑近时,她清醒了过来,她闻到萧如丝身上特别得香。
萧如丝满眼真挚,对她温柔一笑,她竟一跃而起推到了萧如丝,狂妄至极地直对冯千娇喊道,“皇后,罪女之罪就在于此,还望放过我父亲。”
谁又能料到,这个饱受酷刑的罪女,以最为激烈的反抗来证明父亲的无罪。她这一推,便是把皇后推入了万劫不复。
萧如丝痛吟不止,她的裙角当场渗出了朱红。
苍慧所有的算计成了一场空,她求助于她的母亲,一个足以震慑大平的太皇太后。然而此刻,没有什么能抵得过萧如丝的失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