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生无用之人。当今这天下,用得着我兄弟这样的人。”
王谧轻轻笑道:
“你呢?这天下也少不得你。如今远离了庙堂之高,荆楚江湖远大,可有意?”
汉子叹口气,起身出外,撷下两朵木槿花。回屋推大了疏窗,天心将圆,明月入户,汉子沸滚了一壶花茶:
“我断粮了都不着急,你替我急个什么?入秋太燥了,莫上火。这木槿花清热利湿,凉血解百毒——稚远,先饮此一碗。”
传茶接了,吹干净水沫,却不喝,王谧将粗陶的茶盏放回几案上:
“你傅季友凉个屁的血?再不寻个营生,凉都要凉透了。建康城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我替你盘算了几个晚上,思来想去,不如滚到西线战场搅一搅马勺?”
汉子品咂茶汤,微笑不语。
“去历阳军吧?我向元显公求一封谕令,派你到平西将军府上做个实权参军。历阳军待遇不差,吃得吃个肚饱。”
汉子唚一口茶,咕嘟两下子水,连着隔夜老痰,倏尔吐在地下。
“那么到东军去。谢家是我世交,我父亲说得上话。那二十万东军,到荆州便是野炊去的,数月来不交一仗,你手无缚鸡之力,到东军大帐里,给谢家老儿在后方出谋划策,安全些。”
汉子仍不答,自顾自饮罢一盏茶,甩甩茶盏,茶根都飞了。
王谧摇摇头,嘴角微笑,面目却装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