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狗的距离则可,用不着每天叮咣五四地动鞭子。”
“你酒案上放着那么多骨头,这骨头是骨头吗?骨头是栓狗的绳。”
“你是分配骨头的人,这狗要是听话,就能啃上骨头;不听话,这骨头就可以不给他,让他骨头渣都啃不到。谯王,你看,你的狗夹着尾巴去庭前卧着啦!你可以好好欣赏欣赏那些狗脸上失望的表情。”
“骨头,只有上层才能分配,做狗的,就只能卧着等!那头天山獒最着急,你试试就不让它吃!秦川黄,来!你先喂那细犬!对喽,着急是么?就让那着急的等着!它獒犬凭什么着急?咱们让它过来了么?呦!这三头大獒扭着狗脸走了,给它们两句还不行了?不知道它们是靠边站着反省去了,还是去暗处腹诽开了本将军?”
“没事,它们可以在心里骂一骂上层,但是上层还是不能惯着它们,对吧?因为骨头在上层的手里。”
“秦川黄,靠边!斑於菟,过来!对喽,当狗就得是这种状态,让你得吃你才得吃,我不让你吃你就卧着去等!你如果着急,非得踩过界,挨着了人用的饭桌,我不必给你一下,这骨头你今后想都不用想。”
“我有骨头,所以我制定规则;想吃骨头,就要遵循我的规则——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本将军为人至善,我欺负狗了么?做狗,本要认清做狗的位置!我的儿,我的谯王,你弄懂养狗的道理了么?”
“父亲,儿已懂了。”
谯王醉醺醺起身,抱了两名妖冶的歌儿,摇手示意丝竹继续。品咂几口樱桃,捏过几颗葡萄,谯王尽兴大笑,长噫一声,转头望庭下大吼道:
“刘裕!你弄懂当狗的道理了么!”
王敬先缓缓抓下头顶的武帽,五根手指把帽子抠得烂了。王弘自怀中取出一簿文籍,刘裕接来册子,咬牙俯首道:
“卑职自入三镇以来,封锁城池,清点府库,秋毫无犯,以待司马将军。三镇粮草毁于战火,所幸衙邸金银俱在,请将军点阅交接。卑职捡选江夏珍宝,满载一车,俱是些玉璧、楚珠、金锡、锦缟、丹青、名楷、犀角、象齿……恭迎将军莅临!”
谯王闻言推开二女,箕坐而笑: